秀才山,原名饅頭山,是奔雷水城周邊不多的幾個山頭之一,五六十年前為了紀念一位清正廉潔的縣官王秀才而改名。
李搏和日蘊秀剛出城不久,就見陰雲布合,四面昏黑,又下起了濛濛細雨。此時大概已入了秋,下雨同時跟著起霧,剛過中午便暮氣沉沉,冷風侵骨,若不是兩人身負內功,肯定凍得直打哆嗦。又行幾里地後,終於在城東北找到一座山,不算太高,頂多六七十米,但地形複雜,面積廣大。
兩人轉悠一陣,沒發現半個人影,心急都出了一身大汗,氣候潮溼,亂草沼澤泥濘,弄得兩腿汙穢,渾身不舒服。正好走到城北大河邊,日蘊秀見了水就親切,立即飛奔下去,玩了會才探頭出來打招呼道:“田數哥哥,你也來啊!”
“我不去。”李搏只在河邊洗了把臉,四處找了些枯枝敗葉,用真氣催動,燃起篝火。
日蘊秀玩了半小時才出來,外衣褲子一脫,蹲下來搓著手烤火,只穿著小肚兜和內褲裙,也沒半點害羞之意。
其實她並非不知道男女有別,只是跟李搏相處日久,共經生死,感情不同尋常,就如親人一般,淡化了凡俗男女觀念。
“別凍著。”李搏把自己的乾燥外衣脫下來給她披上,又紮好木架子,把她的溼衣服晾起來烘乾。
“田數哥哥,你說咱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日蘊秀邊釦子邊說道。
“也可能他們訊息有誤,元狗兒根本就沒來秀才山。”李搏把牛皮水袋遞給她,“喝點,歇會,等你衣服幹了咱們再往東找找看。唉!這霧越來越大了。”
“是啊,真煩人,要不然可能早找到了。咦?田數哥哥……”
“噓!”李搏也已察覺到遠處的腳步聲,踩踏枯葉汙水,正往這邊走來。示意日蘊秀噤聲,做好戰鬥準備。
此時大霧漫天,就算以兩人視力,也得等對方來到距離十幾米處時才大概看清。
來者是兩個男子,鄉民打扮,前面一個三十來歲,賊眉鼠眼,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人。後面的要胖一些,也更年輕。他們對路徑很熟,走的很快,再接近了幾米後,冷不丁看到火堆和李搏日蘊秀,後面年輕的喊了句“猴哥!”,兩個登時愣住,四隻賊眼全都集中到了日蘊秀身上。
她剛浴水,衣服正晾著,穿著李搏的寬大外套遮蓋不嚴,剛才蹲在地上不顯,此時站起來立即春光大洩。上面溼發披散,露出半邊白嫩香肩,微微可見雙峰輪廓,下面更為亮眼,一雙修長小白腿傲然秀出,盡情展露著少女魅力。
前面那個被稱為猴哥之人,口水都快滴下來了,張開嘴剛要說點什麼,日蘊秀的必殺技已猛攻過去。
她右手揚起呈刀形,真氣凝聚,手掌邊緣燃起一圈橙紅色火焰。這是日行天自創的烈日火神功·赤炎掌,威力不同凡響。掌刀切過去,猴哥全身立被火焰籠罩,衣服燃起,頭髮焦枯,滾在地上痛呼大號。後面那年輕的嚇得魂都沒了,掉頭就跑,很快消失在霧中。
李搏怕日蘊秀反應過激,急忙喊道:“秀兒!別殺他。”
日蘊秀不情願的停手,回頭委屈道:“田數哥哥,我討厭他剛才看我的眼神,真想把他烤了。”
李搏道:“我也討厭。不過,”順手從木架上取過她的褲子扔給她,“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你先穿上。”
“女孩子的腿能隨便讓人看嗎?看了就該死!”日蘊秀一把提上褲子,怒氣洶洶瞪著猴哥。
猴哥被燻得頭臉烏黑,灼痛入骨,咳嗽著剛緩過口氣來,聽到“該死”二字,立時驚叫,跳著轉過身來面對日蘊秀撲通跪倒,五體投地求饒,“女俠!女菩薩!姑奶奶!您饒了我吧!我真的什麼也沒看見啊!”拜完了日蘊秀又拜李搏,“請兩位大哥大姐高抬貴手,千萬饒了小人!小人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剛出生嬰兒嗷嗷待哺,家裡七代單傳,可都指望著我呢!殺了我一個,就等於殺我全家,啊……”說得嚎啕大哭,涕淚俱下,煞有介事。
日蘊秀哼道:“騙誰呢!你以為我們倆是三歲小孩?”
“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是嗎?”李搏近前俯視猴哥,他褲襠處顏色深黑溼了一大片,顯然已被嚇尿。李搏心裡暗笑,道:“我可以不殺你,但你得老老實實回答幾個問題。”
猴哥眼中閃出喜色:“我說我說,知無不盡,言無不說。”
“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笨蛋,沒文化!”日蘊秀不屑的瞅了他一眼,後退兩步,全權交給李搏處置。
李搏道:“我問你,你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