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如雪畢竟是桓王側妃,她給陸若晴和年楹行禮是應當,給江臨月一個官宦人家的少奶奶打招呼,不免有點紆尊降貴。
江臨月趕忙福了福,“給厲側妃請安。”
心下卻是嘀咕,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厲如雪,厲如雪卻能一下子叫出她的名字,說明什麼?說明厲如雪早就打探清楚了。
不是打探她,而是把和陸若晴有關的人都打探過。
江臨月不由多打起幾分精神。
陸若晴微笑道:“倒是巧了,厲側妃也出來看看首飾呢。”
很是隨意平和的樣子。
厲如雪笑了笑,“是啊,我們女人家能有什麼嗜好?不就是繡繡花、看看首飾,閒著打發時間嗎?”
她看了江臨月一眼,意有所指,“只是啊,我沒有姜少奶奶這麼好的福氣,能和鎮北王妃、祁王妃一起逛街,只能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江臨月自然不敢託大,忙道:“平時兩位王妃也忙,我也不敢打擾,今日剛巧得閒,所以才跟著出來沾個光的。”
厲如雪一聲淺笑,“是啊,畢竟身份不同。”
江臨月微微尷尬,又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沒有接話茬兒。
厲如雪接著道:“像我這樣做側妃的,自然是不配合王妃們一起逛街,也就……,只配和側妃們逛逛。”
她挑眉,含笑看向陸若晴,“聽說,鎮北王殿下新納了一名唐側妃,年紀和我也差不多,改天得空了,還想去拜訪拜訪呢。”
她話說了幾大圈兒,其實就是為了拉扯出唐若鈴,分明就是故意在氣陸若晴。
年楹一聽就火冒三丈,惱道:“厲側妃……”
“厲側妃也是好意。”陸若晴攔住了年楹,打斷話茬,“厲側妃畢竟是西南來的,在京城沒有什麼知心姐妹,想多結交幾個人,也是人之常情。”
厲如雪笑道:“還是鎮北王妃體貼人,知道我孤單。”
陸若晴並不想跟她浪費口舌,笑了笑,便要繞路上二樓去了。
和厲如雪擦身而過的時候,對方追了一句,“王妃!你和我們王妃來往的密切,就不別怪我和唐側妃走得近,我這也是有樣學樣。”
話裡的意思,分明就是明晃晃的不滿和威脅。
陸若晴已經走上了樓梯,轉身微笑,“厲側妃大概搞錯了一件事。”
“什麼事?”厲如雪眼裡盡是不服氣。
陸若晴回道:“不是我和你們王妃來往的密切,而是她屢次登門,我這個做弟媳的,總不好把嫂嫂拒之門外吧?不然你說說,我什麼時候去你們桓王府拜訪了?對吧。”
厲如雪一下子啞口無言。
陸若晴便不再多言,直接走了。
“可笑!”年楹冷哼了一聲,然後拉著江臨月一起上了樓。
厲如雪又是生氣,又是上火,偏偏卻不能發作。
她憋著一肚子的氣回了桓王府。
沒過幾天,蘇君湄忽然傳出懷孕的訊息。
厲如雪氣得當場砸了茶盅,罵道:“那個麵糰是的王妃哪裡好?性子綿軟,身條瘦弱,殿下也真下得去嘴!”
她對鏡自攬,鏡中人身量豐腴、面板白皙,這才應該是男人喜歡的型別啊。
萬萬沒有想到,一向失寵的蘇君湄居然懷孕了。
厲如雪心中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