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操……”梓陽起身拍了拍我肩膀道:“我得對我的客戶負責,等我訊息吧,我這會兒就出發,有航班的話,預計凌晨兩三點就能給你點資訊。”
我忙不迭的說:“不用那麼辛苦,我不著急。”
“關鍵我急,又有一個多禮拜沒回家了,早點回去抱兒子。”梓陽抹了抹嘴巴上的酒漬,沉思幾秒鐘後出聲:“三哥有些事兒我這個局外人看的可能比你清楚,你們這種人,擔的風險起其實一點都不比藥販子小,稍微有個不注意,可能就會全軍覆沒,當大哥有人情味是好事,可很多時候你必須得把自己感情藏起來,我之前跟過一個老大,最後就是被他小舅子賣進監獄的,話糙理不糙,要是說的不對,你就當我說醉話了,走了!”
“注意安全。”我朝著他輕聲叮囑。
梓陽離開良久後,我都沒緩過來神兒,腦子裡一直糾結如果阿候真有問題,我該怎麼辦,期間我想過很多種解決手段,可沒有一種讓我感覺心安理得,養兒方知父母恩,到現在我總算明白當年我師父和朱厭對我的那種無奈,絕逼不是裝出來的。
我正自己耷拉著腦袋犯嘀咕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看了眼居然是魚陽的號碼,我趕忙接了起來,沒等我開腔,魚陽張嘴就罵:“草泥馬,你誰呀?把我三弟弄到哪了?要錢還是要啥,你直接吭聲,別雞八傷害他昂!”
我楞了幾秒鐘,隨即一股子暖流湧入心間,禁不住笑罵:“你個虎逼,是不是故意找藉口罵老子呢?我在醫院東門的大排檔裡,你直接過來吧,咱倆去辦點事兒。”
魚陽明顯鬆了口大氣道:“操,你個瘸子瞎逼跑啥?嚇死爹了,我還尋思誰把你綁了呢,等我!”
五分鐘不到,魚陽拎著個保溫飯盒狂奔進飯館裡,上來就照著我的後脊樑拍了一巴掌:“尼瑪的,下回出門能不能提前打聲招呼,大菲姐給我打電話,讓我給你送飯,老子提起褲子就特麼往醫院跑,敢情你狗日的跑這兒喝大酒了。”
“那我是不是得說聲抱歉吶。”我摸了摸生疼的後背,心說這狗犢子絕逼是故意找茬打我的。
魚陽狼狗似的使勁嗅了嗅鼻子,眯眼看向剛剛梓陽坐過的位置道:“跟哪個小娘們偷摸私會的?叫出來哥瞅瞅,別說你一個人哈,對面還擺著一副碗筷,哥不瞎。”
“跟你後媽,她剛走。”我白了他一眼,指了指丫脖頸努嘴道:“趕緊把脖子上的口紅印擦擦吧,真雞八丟人。”
“你懂個卵,這是男銀的榮耀。”魚陽一屁股崴到對面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道:“你是不知道這婚後的小娘皮有多猛,嘖嘖嘖……服務員給我來盤爆炒腰花,我得補補。”
我拍了拍腦門無力的出聲:“行行行,你趕緊補充子彈,完事咱倆上趟黃島區。”
“因為賀鵬舉啊?”魚陽邊挖耳朵眼邊隨意的問道。
我簡練的點頭回答:“嗯。”
魚陽這個人平常看起來寶里寶氣的,實際上心眼子比誰都活泛,看事兒比大多數人要清晰,只不過平常總是披著一副二逼的外套裝傻充愣罷了,用他的話說,男人活的太明白了,身心疲憊。
魚陽也不嫌埋汰,抓起剛剛梓陽用過的酒杯倒上半杯酒輕聲道:“強子待會要回來,估計這個點差不多到了,我讓他直接過來,咱也省的再去機場跑那一趟了。”
我一下子就躥了起來:“他回來幹嘛?”
“你看你內個沒見過市面的樣子吧。”魚陽捏了捏鼻頭嘟囔:“回來看你唄,聽說你讓人嘣進醫院了,我強哥坐不住了,死活非要回來誅人九族。”
我焦躁的罵了一句:“胡鬧,趕緊給他打電話讓他滾回去。”
魚陽哈哈大笑道:“逗你呢,人家這次可是正兒八經走官方渠道回來滴,他國籍轉到阿國了,佛爺跟當地政府合夥開了家食品加工廠,強子現在是掛著阿國國有企業採購主任的身份回來的,用我們行話叫海歸。”
我稍稍鬆了口氣臭罵:“還特麼海螃蟹呢,他雖然入了阿國籍,但是以前在國內肯定也有案底,萬一被挖出來了就是大事兒。”
魚陽大大咧咧的說:“頂多遣送回國,相關法律,人家學的比誰都精通,真要是打起官司,穩贏不輸。”
我倆正說話的時候,魚陽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喂喂”幾聲後,朝著我聳聳肩膀道:“走吧,咱先辦事,他說要到上海轉機,順道去看看狗爺和念夏,十二點多才能過來。”
聽到雷少強暫時不能過來,我不知道為啥居然鬆了口氣,可能真的是太長時間沒聯絡,我們彼此都有些距離了吧。
坐進車裡,我衝著魚陽道:“你導航到太子路上的綠源小區。”
“哪?”魚陽的嗓門瞬間提高。
我笑罵道:“綠源小區吶,你聽不懂國語是咋地?梓陽剛才給了我一個資訊,說是賀鵬舉最近總往那跑,我懷疑那地方可能藏著他的私人武裝,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爭取讓歐豪和郝澤偉立個大功,抓一幫網上在逃犯,我估計歐豪和郝澤偉都能直接躥好幾級,咱也減輕大負擔,省的天天跟防賊似的防著賀鵬舉。”
“擦,去那地方幹啥?”魚陽緊鎖眉頭,發動著車子呢喃:“不用導航,那地方我賊熟,這兩天經常往過跑,我內個相好的就住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