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澐枳的目光一一掃過跪地的九人。
六個男孩，三個丫頭，雖然一看就是餓慣了的奴隸，瘦骨嶙峋的，但是眼神裡頭的鮮活氣都未完全泯滅，尤其是個頭最高的那個男孩，眼裡還藏著一股狠勁。
紀澐枳特意囑咐了卓白，人帶回來後先關著，等她回來再說，是以這些人還是髒兮兮的。
“都站起來吧。”
幾個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個頭最高的那個男孩帶頭，所有人才站了起來。
紀澐枳讓人端了水盆過來，又吩咐巧笙讓廚房送來了些吃食。
一群孩子全都眼巴巴地盯著那些熱氣騰騰的糕點，下意識地吞嚥口水。
紀澐枳笑笑：“想不想吃飽肚子？”
所有人都連連點頭。
紀澐枳：“好，看來都能聽懂本宮說的話，現在本宮給你們思考的時間。”
“從今往後，本宮便是你們的主人，你們需要事事聽從本宮的命令，且只忠心於本宮一人，絕不可有背叛之心。”
“至於你們能夠從本宮這裡得到什麼……”
“今日是一頓飽飯，往後如何，全憑你們自己的本事，本宮絕不會虧待自己人。”
紀澐枳說得很慢，細細地打量著這些孩子的反應，“入了帝姬府，便再無退路，除非……死。”
停頓了一下，紀澐枳才繼續說道：“好了，現在開始想吧。”
“想明白了，想要留下的，便去將手洗乾淨，這裡的飯食隨意你們吃到飽為止。”
“不想留下的，本宮也不會苛責你們，依舊會讓人帶你們下去吃飽飯，然後送你們回去。”
紀澐枳剛說完，一個小丫頭便撲向了水盆，快速地將自己的手洗乾淨了，看向紀澐枳，“我要留下來，我不要回去。”
她指著那些飯食，“我可以去吃嗎？”
紀澐枳笑笑，“去吧。”
有了小丫頭帶頭，其他人也都跟著去洗手吃飯，除了個子最高的那個男孩。
紀澐枳看向他，“你選擇離開？”
男孩搖了搖頭，他的聲音非常地粗，一聽就是正處於變聲期，“我想留下。”
他將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全都徹底扒開了，用水將自己臉上的偽裝洗乾淨，露出完整的一張臉，“但我有仇要報，必須要報的仇。”
紀澐枳這才看清他長什麼樣子，“你是外族人？”
男孩並未隱瞞，“我阿爹是蠻羌人，我阿孃是大驥朝的人，我在草原活不下去，所以逃了出來。”
“我的仇人，也是蠻羌人。”
“總有一天我要回到草原，為我慘死的阿爹阿孃報仇。”
他看向紀澐枳，身上有一股屬於狼崽子的狠勁，“我想留下來，只要能讓我報仇，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紀澐枳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他其實可以不用告訴她這些的，也不知道什麼給他的膽量讓他如此坦言。
而且，紀澐枳特別感興趣，“你臉上的偽裝是你自己弄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髒了的緣故，剛才紀澐枳居然一點都沒看出來異樣。
男孩點了點頭，“我會易容術，是阿孃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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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澐澐：努力培養勢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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