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奇希,滾出來受死!”
那聲音帶著無盡憤怒,帶著嘶啞,更多的是悲痛。
好似錯過了末班車,錯過了一段人生,無法彌補的悲傷,任亦旭在上初中之後,就一直住校,陪伴父母時間很少,他心中一直有著愧疚,從雞足山出來後,他就決定,等報完仇就歸隱,呆在父母身邊。
可是他連父母最後一面都不曾見到,甚至父母被殺的時候,都在認為自己兒子是一個殺人犯,一個通緝犯。
他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或許父母會很恨他,或許也想原諒他,更或許還在每日惦記著他歸來……
這讓他每日活在愧疚之中。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景奇希!
任亦旭已經殺紅了眼,不顧自身安危,也要衝到景奇希面色,用刀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此時,頂樓天台沙塵瀰漫,直升機螺旋槳逐漸加快,氣流很大。
“噠噠噠……”
飛機離開地面,景奇希看著下方,目光復雜。
當意識到自己錯誤的一瞬間,他的內心防線就徹底崩潰了,無盡的懺悔在心中激盪,隱隱作痛。
不知不覺間,一股暖流劃過臉龐,四十多歲的他已經忘了這種流淚的感覺,他對著下方,說了一句:對不起!
飛機越飛越遠,這也代表著景奇希徹底安全,從此離開這個熟悉的地方,去到鬥宇去避難,而他產下這些企業,也都歸了張家所有。
或許,錢沒了可以再賺,命沒有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可是這對於一個四十多歲的老人來說,跟要了他的命毫無區別,他本就一個兒子,也喪命在了雞足山。
“博易,希望你在下面知道後,不要恨我……”
下方,幾道身影從門口處衝了出來,為首的正是任亦旭。
他手中一把太刀指著上方,雙眼猩紅,口中大喝:“景奇希!”
儘管這距離很遠,可那聲音恨意滔天,還是讓景奇希心中一顫,面色慘白。
“嗤!”
雙面佛趁著對方分神之際,一刀刺穿了任亦旭的手臂,刀尖透出衣服。
手腕翻轉,傳出刺耳的聲音。
那是刀刃與骨頭摩擦的聲音,地面上流出一灘猩紅,順著任亦旭的衣服流淌。
空中充斥著血腥,讓在場的幾人鬆了一口氣。
這任亦旭太兇猛,彷彿有著無盡的力氣,從八樓一直殺到十一樓天台,二十多個殺手都沒有攔住,甚至被他幹掉了十多個,眼下就剩下七個殺手還在堅持。
若不是任亦旭見到景奇希逃離,他一時分心,雙面佛也不能趁虛而入。
如今任亦旭右手被刀刺穿,戰鬥力大打折扣,太刀也跌落在地上,面色慘白。
“殺!”
後方幾名殺手果斷出手,不給任亦旭逃離的機會,想要一鼓作氣,將他斬殺於此。
“彭!”
見到幾名殺手衝過來,任亦旭抬腿踹飛雙面佛,短刀離體,刀刃將手臂上的肉掀開,空中飄出幾簇染血的羽毛。
打到這個時候,那雙面佛早就筋疲力盡,全身疲憊,更何況他氣血攻心,被胖揍了不知多少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