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拳手正抬著一隻腳,剛要準備踩下去,踩的位置,是張遠的腦袋。他聽到我的命令,那隻腳停在了空中,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緩緩的收了回去。
張遠仰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大氣,目光是滿是驚恐,有一種撿回一條命的感覺。
我走上了擂臺,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道:“如果我今天沒有教訓你,你是不是都要以為,自己才是這個地方的老闆了?”
張遠吐著虛弱的氣息,說道:“沒……沒有,我……我不敢……”
“不敢?”我冷笑道:“讓我猜猜,你是怎麼想的。你想的是,我這個小毛孩子,應該不會那麼細心的去看那些東西。如果我沒有發現,以後就可以繼續這麼做,甚至直接做一份假賬,貪汙更多的錢。”
張遠連忙搖著頭,繼續虛弱的說:“不……老闆,我不敢……”
“你敢,你當然敢。”我說:“我不在的這兩個月以來,你當老闆當得應該蠻過癮的吧?”
“你心裡應該不止一次的咒罵過、抱怨過,憑什麼你在這個小島混了五六年,還只是一個管理的席位,憑什麼你的能力比我強,卻還要在我的手下做事……”
張遠的眼神變得驚愕,像是在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
我冷笑:“怎麼,被我說中了?”
“如果我今天沒有警告你這一次,你日後是不是還要再找一個機會,好殺殺我的威風?”
張遠這時沉默了,他不再求饒,不再呻吟,身子也不再發抖。
他輕輕嘆了口氣:“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威老闆會說,你一定能勝任這裡的老闆了……”
我眯起了眼睛:“所以,你認了?”
他苦笑一下,道:“對,我認了。”
“這件事情是我錯了,你怎麼處罰都行,我沒有怨言。”隨即他便擺出了一副坦然赴義的樣子。
我笑了一下,說:“以下犯上,在道上可是大忌。如果是其他老闆處理這種事,你覺得會給什麼樣的處罰?”
張遠的臉頰抽了一下,半天才緩緩的說道:“死……”
“很好,很有自知之明。”我冷冷的說:“來人,拿刀來。”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想說什麼但又欲言又止。還是那個日本人,居然第一個給我遞來了一把砍刀。黑拳場裡這樣的東西不少,除了砍刀還有警棍之類的武器,這些本來都是安保用的。我拿著砍刀在手裡掂了掂,感受了一些這東西的重量,而張遠緊緊咬著牙。
他的眼裡沒有怨恨,這點倒是讓我很滿意。
若是我在他的眼裡看到半分憎恨的意味,我就一定不會心慈手軟,給自己留下禍根。
我拿著砍刀,“叮”的一聲,我手指在刀面上彈了一下,然後悠悠的說道:“坦白說,我準備放你一馬。”
張遠的眼中立馬露出意外的欣喜,但很快又收了起來,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我還沒有說完。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看著他,淡淡的說:“我要你的一根手指頭,並且你得保證,以後永遠忠心於我。”
撿回一條命,只掉了一根手指頭,這已經完全可以接受了。以下犯上是絕對的大忌,沒有人會說我下手過重。
張遠立馬說道:“沒有問題,我保證!”
“先別急著保證,聽我說完。”我淡淡的說:“我查過你的資料了,雖然你人在新加坡,但你的父母家人,都還在國內,而且是普通階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