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色的看向他,恭敬的拱了拱手:“洪爺。”
“呵呵,不用這麼客氣,叫我老洪就行了。”洪爺擺了擺手道。
我卻搖搖頭:“輩分之禮,還是要分的。”
洪爺也笑笑:“好吧,隨便你了。”然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咱們要在海上呆上兩個星期左右,船上的夥計都是我的人,有問題的話,你就問他們,不用跟他們客氣……對了,順便問一句,你們不會暈船吧?”
我和暴柄青都搖頭表示不會,洪爺又笑了,靠在我們身邊和我們聊起天來。
洪爺是個很好的人,雖然年紀大了,卻幽默且不古板。我能看得出來,船上的這些夥計是真的很尊敬洪爺,而不是表面上的奉承。
聊天中,我們知道了原來他曾經也在道上混過,之前的那片碼頭,原先有一大半都是他的地盤。但後來因為和碼頭的另一夥人打了一場大架,被警察盯上了。那一架雙方都死了三四個人,受傷的更是無可計數。洪爺他們這夥人沒有背景,被警察抓進去了不少,有的坐了牢,有的直接判了死刑,沒進局子的到現在也不知所蹤了,只剩下洪爺一個人。
後來洪爺便決定金盆洗手,才開始做起這樣運貨的生意來。當然了,偶爾也會幫助一些跑路的人偷渡到國外去。不過如果不是有朋友的委託的話,他也不會應允的。
很快又到了晚上。
海上的天氣變化無常,剛才還是萬里無雲的,現在卻已經落下了點點小雨。我們躲進了船艙,我們在貨櫃裡睡了一覺。沒有床,卻睡得很舒坦,至少陪著這些不會說話的貨箱睡覺,可比陪著那些亂叫的家禽睡覺舒服多了。
就在船上這樣過去了兩天。
雖然這床上沒有網路,沒有電腦,也沒有電視,但卻真的一點都不無聊。
那些夥計,也都是一群十分和善的兄弟,絲毫沒有為難我們這些新上船啥也不懂的新人。有什麼問題,都很耐心的告訴我們。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洪爺找的手下,性子果然也都是跟他一樣。
我們在船艙裡放肆的大笑,船艙裡都是自己人,笑得再大聲也不用擔心擾民。我們窩在貨倉裡打牌、搓麻將、抽菸喝酒,一天下來過得好生快活。
這讓我想起了曾經在學校宿舍裡的日子……
想起這個,我的神色稍稍黯淡了一下,盯著手裡的撲克牌有些出神。
“季南,你在想什麼吶?”旁邊一個青年人用胳膊肘捅了捅我:“該你出牌啦!”
“哦哦哦……”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隨便抽了一張牌丟了出去。
……
晚上,我繼續呆在貨櫃裡睡覺。但這一晚,我卻被叫醒了。
我是被暴柄青給搖醒的。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貨櫃裡只有一個瓦數並不高的大頭燈泡,散發著昏暗的光。
我坐了起來,打了個呵欠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幹什麼啊?”
暴柄青的眼神有些嚴肅,盯著貨櫃外面:“好像有意外情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