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這麼做嗎?
當然不能。
我還有這麼多朋友在這裡,如果我走了,有幾千號人會受到我的牽連。我還幹不出這種事。
況且,我想警局的人也早就應該已經派了高手在附近監視我們了吧?泉最近總是給我發來有可疑的人天天在附近活動的訊息,還問我要不要幹掉他們……
“唉……”我把菸頭丟在地上踩滅,活動了一下手腕。
好了,輕鬆無憂的日子已經過去,現在該輪到來面對現實了。
天亮了。下午的時候,大家似乎又一次非常有默契的都聚在了病房裡,房間被塞得滿滿的,大家都站在我面前。我不知道他們是真的不約而同,還是相互都約好的,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會比較大。
最後一天了,大家也沒了平時輕鬆的樣子,一個個的眼神中帶著暗淡和哀傷。段玉鵬小武他們也來了,很是鬱悶的耷拉著一張臉,看來他們都已經知道了。
“南哥,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早跟我們說啊……”段玉鵬嘆息著說道。
我笑了笑,說:“別誤會,絕不是我不信任你們,而是因為他們不想讓我在過度哀傷的環境下度過這最後三個月。”我又看向了其他眾人,認真的說道:“謝謝了,兄弟們,我知道你們為我做的一切。但是沒有辦法……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嘛,我只是走了快一步而已。”
邢宇咬著牙,咬得牙齒咯咯的響,“你的傷都好了?”
我怔了一下,愣愣的點點頭:“當然。”
誰想到,我才剛一說完,就頓時感覺眼前一黑,一個拳頭迎面打在我的臉上。
“我草……”我揉著側臉,有些幽怨的看著他:“你幹什麼啊?”
“哼,這是你三個月以前欠我的,誰讓你不和我們商量就自作主張。”邢宇捏著拳頭狠狠的說道。
“……”我有些無語,打就打吧,有必要下手這麼狠麼?我搓著自己火辣辣的側臉想道。
邢宇從身後一摸,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一瓶酒來,扔給了我。
“能喝酒了不?”
我接住酒瓶,看了一眼上面的度數,幽幽的說道:“能喝是能喝。但是咱能不能先談正事啊,我還有些東西要跟你們交代呢,這喝下去還怎麼說啊……”
“蛋,怎麼不能說了?邊喝邊說。”邢宇說著,往後面一招手,外面的幾個小弟就抱了兩大箱酒進來,兩大箱……重度高粱白酒……
媽耶,我還是第一次見過喝白酒按箱喝的,這小子是不是怕我挨槍子兒太疼,故意想讓我酒精中毒喝死能夠死得快活一點?
不過眼前酒都端來了,擋也擋不住,一時間眾人全都坐下來喝酒,房間裡凳子不多,大多數人都是席地而坐,不過眾人也都不嫌棄。想當初在私立一中宿舍每天跟著一大幫混子喝酒的時候,哪一個晚上不是一幫人坐在地上喝的?
我把蓋子撬開,也不用杯子了,對著嘴就往嘴裡喝,火辣辣的白酒進入口腔,順著食道流下去,感覺暖暖的,登時覺得神清氣爽,我真是好久沒喝這個玩意了,“咕咚咕咚”的就喝下了大半瓶。
但一時喝得太猛了,我猛地咳了出來,堯悅在後面輕輕拍著我的背,像個小女人一樣為我擦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