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狠嗎……”我聽了之後有些無奈的苦笑一聲，說：“我覺得……還能湊合的吧，我現在殺人放火都不帶眨眼的了，我都覺得自己墮落了……”
冥亞龍搖搖頭：“與這個無關。”然後他緊緊盯著我，問：“我問你，你會對女人下手麼？”
我微微一愕，想開口，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不會。”冥亞龍緩緩而談：“季南，你的心底終究還是太過善良。當然，善良是個很好的品質，但也分在哪裡，在黑道里就未必如此了。這是一條充滿了血腥和荊棘的路，與善良是正好相沖的一條路。要想在這條路上活下來，不擇手段，是起碼的要求。”
“你選擇經商，當個商人，這是正確的選擇，也很適合你，因為你確實不適合在黑道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了。”
我笑著聳了聳肩。
冥亞龍繼續說：“在道上，誰都會說一句禍不及家人，但實際上這對誰都是一句廢話，把人惹急了，任何事情都做得出來。暴亨力、虎爺、鋼管男、趙武六，他們都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拋棄自己的原則。而你不同，我知道你不會因為與對方的個人恩怨而把事情牽連到他們家人身上，所以你從來都不願意去拿對方的家人做文章，也不會去動這方面的心思。”
“就像這一次，你從來不會想過從鋼管男老婆的身上做文章，是一個道理。”
我聽後沉默了很久，然後無奈的笑了一聲：“好吧，我確實不願意去做那種事，甚至連想都不願意去想。”
“所以，很多時候你喪失了很多機會，不是你沒有想到，而是你壓根沒有想過去那麼做。”冥亞龍抱著雙臂，緩緩地說：“如果你夠狠一些的話，我想暴亨力他們應該早就被你給幹掉了。”
我苦笑的擺了擺手，不願意在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了，總讓我覺得心底不太舒服。
“對了，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買通鋼管男的那個小弟的？是因為錢？還是……”
“不。”冥亞龍淡淡的道：“本來我是想要那麼做的，但鋼管男的手下，比我想象的要忠心。”
“那他是怎麼願意聽你的話的？”我好奇的問。
冥亞龍撇了我一眼，說：“我綁架了他家裡的老媽媽。我跟他說，如果他不按我說的去做的話，我就會把你的母親的手指一根一根的砍下來，然後第二天就可以回來給你媽收拾了。”
我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覺得背後一陣一陣的發涼。
冥亞龍的語氣十分平淡，平淡到就像是說去吃一碗刀削麵那樣簡單。
我咬了咬牙，沉沉地問道：“冥亞龍，我問你。”
“如果他當時沒有按你的話去做，你真的會……那麼做嗎？”
冥亞龍沉默了很久。
“這個問題很重要麼？”
我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我想知道。”
這次，冥亞龍又沉默了許久，然後直接從我身邊走了過去：“我看重的是結果。沒發生的事，我懶得去想。”說完，他朝停在外面的麵包車走去。
我神色複雜的望著他的背影，深深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