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了一眼趙武六的屍體,重重的舒了口氣。
這時耳邊一個急剎車的聲音,麵包車停在了我的旁邊。車門開啟,堯悅衝我伸出了手,焦急的道:“快點季南,上車!”
堯悅的頭上還在流著血呢,到現在都還沒處理。我心中一陣暖流,一把拉住她的手,堯悅把我拽進車裡,車門“嘭”的一聲關上。
這次沒人再能攔住我們,藍伶直接把油門踩到底,車子轟隆隆的衝了出去,一路衝出了老街區,我聽著這引擎的聲音覺得這車子大概是得報廢了。
麵包車行駛在西城區的公路上,很快就上了三環線。我們一看後面,沒有車子追上來,頓時鬆了口氣,知道算是安全了。
“媽……”小凝啜泣著一把抱住她的母親。
小凝媽媽輕輕拍著她的背:“好孩子,沒事了,沒事了啊。”
小凝爸爸顯得十分虛弱,但還是很客氣的對我們說:“謝謝幾位小同學了,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咳咳咳……”
阿光、段玉鵬他們都一副笑嘻嘻的說:“哎呀,叔叔,你不用客氣了,小事一樁,我們和小凝都是朋友……”
而我的心裡卻是挺慚愧的,如果不是我,小凝的爸媽根本就不用遭此劫難。
小凝的爸爸媽媽身上都是臭烘烘的,被關在地窖裡那麼多天,不知道多少天沒洗澡了,但眾人都沒有露出一點嫌棄的意思。
大夥多多少少都受了傷,此時都在車上做著一些簡單的處理。
我盯著堯悅頭上滲出紗布的那一抹殷紅,心疼不已,用手輕輕摸了摸:“疼麼?”
堯悅微微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將她抱進懷裡:“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參與到這麼危險的事情當中。”
堯悅笑道:“拜託,我又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
阿光在旁邊說:“行啦,行啦,你倆別肉麻了,車上還這麼多人呢,本來還想回去喝點酒呢,這下狗糧都被你倆給餵飽了。”
我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的鬆開了,堯悅則捂著嘴嗤嗤的笑。
邢宇枕著腦袋靠在副駕駛上,語氣有些酸酸的說道:“是啊,你看我,手都快給人砍爛了,都沒人在乎,唉……”
駕駛位的藍伶翻了翻白眼,問:“你哪兒疼啊?”
邢宇有些秒慫的味道,乾笑了一聲:“沒事,沒事,我知道你在開車嘛……”
“我問你哪兒疼呢。”
邢宇沒辦法了,只好無奈地把左手舉了起來。
他的那隻手背上留著一個血淋淋的傷口,因為紗布不夠用了,到現在都還沒能包紮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