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了,或許我就會知道答案了。
我勸不動邢宇,但他跟我囉嗦了半天,心情明顯是好多了。
我們又下了橋,往學校走。路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我看見有幾個青年圍蹲在衚衕裡面,手裡拿著一個小瓶子和一根吸管,瓶子裡裝著什麼白乎乎的東西看不太清,他們把鼻子很用力的在吸管上吸著,‘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我覺得有些好奇,拽了兩下邢宇,然後指著那群人問他:“邢宇,你看他們在做什麼?”
邢宇撇了他們一眼,然後淡淡的說:“嗑‘藥’。”
嗑‘藥’?
我一聽還沒太明白,直到過了兩三秒,我才一下子反應過來。
我驚愕的說:“不會吧?!他們那個就是在……”
“你很驚訝?”他看著我,說:“你以前沒有見過麼?”
我無奈的說:“我只是個學生,哪有見過這種東西……”
有見過的話,也就是曾經和邢宇大晚上出去的時候,王蛇給我遞了一支摻過毒的香菸。
那是我離毒pin最近的一次,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邢宇很淡然的說:“在酒吧、迪廳裡面,很多人都有沾這個,我都見多了。”
我流下汗來,雖然沒有真真正正接觸過那個東西,但是從新聞網頁上看到的,也都能知道那玩意兒有多害人。
“那你……還有濟平他們……”
邢宇皺了皺眉,打了我一下說:“你在想什麼呢?我們再怎麼說也只是學生,而且又不傻,怎麼可能去碰那種東西?”
“那東西,一生中只要碰了一次,你這輩子就都毀了!”
我沉默下來,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些蹲在角落的青年。
他們緊握著手裡的瓶子,彷彿愛不釋手,消瘦的臉上滿是**的表情……
回到寢室,邢宇的狀態明顯好上一些了,只不過喝酒喝得全身通紅,剛剛的勁明顯犯過來了,暈暈乎乎的洗了個澡,然後打著酒嗝到‘床’上呼呼大睡去了。
糟菜看著‘床’上四仰八叉姿態不雅的邢宇,說道:“季南,他沒事兒啦?”
我點點頭說:“恩,至少現在是沒事了吧……”
小強似乎顯得有些怪怪的,我們回來到現在,他連聲招呼都沒打,一個人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珠緊張的轉動著,手指不停摳著自己的指甲,好像他上一次英語考零分的時候都沒見他這樣焦慮過。
我看著他叫了一聲:“小強。”
他並沒有理我,只不過摳指甲的頻率更高了。
我皺起了眉:“喂,小強!”
他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的抬起頭:“啊?!怎麼了??”
我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了?看起來有些心事?”
我注意到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沒什麼,可能是喝了點酒,所以有些頭暈。”然後連忙側身躺下去,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很緊、很緊。
我更奇怪了,剛才跟他在外面的時候也沒見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啊?怎麼一回來就成這樣了?
難道說被人給打了?
也不對啊,被人打了有什麼不能說的,而且在這個學校裡,誰都知道他跟我是一個寢的,還有人敢打他?
我悄悄問糟菜:“他怎麼了?”
糟菜一攤手,說:“不知道啊,他剛剛從外頭一回來就這樣的。”
我皺了皺眉,但也沒想太多,或許他已經知道了月考的成績,又掛零蛋被家長批了吧?
我也喝了不少的酒,於是便洗了個澡,倒頭睡下去了。
宿舍的燈關了,黑暗中,沒人知道小強側身面對著牆,恐懼的眼神幽幽發亮,緊張到連牙關都在打著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