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仲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不論官身,私下聚一聚?
你堂堂三品大員,私下和其他的官員聚一聚,也不怕被人聽去了風聲,說你結黨營私麼?
而且就蔣文仲這年紀,已是古稀之年,都能當他的爺爺了,居然兄弟相稱,這話說得著實給面子。
這老小子打什麼主意呢?
豐化雨心中疑惑,面上卻是沒有表露出來,順著蔣文仲的話道:“那就斗膽喊一聲蔣老哥。”
蔣文仲頓時笑得更熱情了,連連招呼豐化雨坐下。
“來,豐老弟,這燕歸樓的醉仙釀可是難得,以往可都是需要預定才拿得到的,今日可是來巧了,正好有。”
“就算不是好酒之人,喝了也是讚不絕口,老弟快嚐嚐。”
豐化雨輕笑,這酒他也不是沒有喝過,也就那樣吧,畢竟這個時代限制,能釀出什麼高度酒來,號稱能把神仙都喝醉的醉仙釀,估計也就二十來度。
“老弟,這可是燕歸樓的招牌菜,趕緊嚐嚐,涼了味道可就不好了。”
蔣文仲一陣招呼,真是有些熱情得過分了。
豐化雨和蔣文仲本來就不熟,被這麼熱情招待,倒是有些不自在,就喝了杯酒,乾脆問道:“蔣老哥,心中有事,怕是喝酒也喝不痛快,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吧。”
蔣文仲臉色一僵,隨即有些悻悻的坐了回去。
堂堂尚書,能露出這一副表情,著實奇怪。
沉默少許,蔣文仲才支支吾吾問道:“豐老弟,今日早朝上所說的,災銀貪汙一案,不知陛下是打算如何處置?”
豐化雨聽得心裡好笑,果然是這事。
不過,想來也對,當初這個蔣文仲他也是暗中調查過的,算是一個貪官。
為什麼說算是呢,因為錢他貪,事他也幹,而且貪得不算特別多,再則人又膽小謹慎,貪了錢還不敢花,因此他們一家過得其實都較為清貧。
跑來燕歸樓吃一頓,還上的都是招牌菜招牌酒,放這位身上,都算得是大出血了。
豐化雨手指輕敲桌面,今日早朝告狀的時候,這老傢伙倒是沒有出聲。
當初他也去蔣文仲家裡鬧過,他居然沒有趁著這次機會告狀,倒是算不上敵人。
畢竟,今早的事情鬧得多兇啊,那麼多官員告狀,把他的罪狀都數出來一百多條,也就是沒有品級足夠高的官員牽頭。
不然,今天的事情也沒有那麼容易糊弄過去。
說來,今日早朝也奇怪,高品官員之中恨他的也不在少數,今天居然一個都沒有開口,尤其是左相趙無垠,一句話都沒有說。
蔣文仲還在一臉糾結的看著他,程潤年見狀收回思緒,裝聽不懂的樣子,道:“陛下該如何處置,我怎知道,等公文吧。”
蔣文仲頓時臉色一苦,急道:“怎麼能不知道呢?早朝過後,陛下不是召見老弟了麼?”
程潤年同樣苦笑,道:“還說呢,叫我過去把我臭罵一頓,這不,還削了我的官職,讓我留待京中檢視。”
蔣文仲頗為意外:“還有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