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盯著狗子看了半晌，也沒有像薛凝那般抱起它。
小狗有些失落，它不明白，蕭程風不要它就算了，為什麼薛凝也不抱它了。
「嗚嗚嗚！」小狗有些傷感地耷拉著耳朵。
六道見此，手指動了動，正要蹲下身來。
「主人！」身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六道動作停滯，緩緩轉過了身，血眸裡倒映著蛋蛋擔心的面容。
看到蛋蛋那張熟悉的臉，六道有一瞬間的恍惚。
兩段不同的記憶一起湧入腦海。
他到底是一萬年前，在九霄雲殿前，那個叫囂著要找自己報仇的年輕法神。
還是那個跟隨著自己的轉世之身，出生入死的靈寵，蛋蛋。
很快，六道就找準了他的身份，聲音疏離地開口了。
「你的主人已經消失了。」
聽到這話，蛋蛋的心咯噔一下，漫上一股強烈的不安。
「你……你是！」
「一萬年不見，連本座都不認識了嗎？法神大人？」六道聲音低沉地提醒。
聽到這話，蛋蛋雙眸瞪大，彷彿是難以置信。
他心臟狂跳，雙腿彷彿發軟一般站立不穩。
呼吸也在一瞬間變得冰冷，遍體生寒。
魔神，她是魔神！
她復活了！
所以，它和薛凝的血契消失了！
因為，
它的主人已經不在了！
現在站在它面前的人不是薛凝，而是六道！
「不……我不相信，你還是她對不對！」
蛋蛋眼眸一酸，突然覺得無法接受。
看到蛋蛋那般痛心的模樣，六道目光一沉，接著道：「法神大人也會自欺欺人了嗎？」
聽到這絕情的話，蛋蛋眼神複雜，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回一點點薛凝的影子。
可是六道的目光始終是疏離而冰冷的，毫無人情味，「她只不過是本座歷劫之身罷了。」
蛋蛋望著她那張熟悉的臉，說什麼也做不到把她們看成兩個人。
察覺到蛋蛋炙熱的目光，六道心中煩躁，也不再和蛋蛋對視，轉過身去。
蕭團團見她要走，立即上前咬住了她的衣服，「嗚嗚嗚！」
它捨不得她走！
六道斜眼瞥了它一眼，毫不猶豫地扯出了自己的衣服。
蕭團團頓時摔倒在地，無辜地哀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