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試了幾次,我都坐不起來,心裡立刻就慌了,自己別是癱瘓了吧?正在這時候,本來還在呼呼大睡的師父忽然停止了打呼嚕,彷彿是在夢囈一般,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精心凝神,意守丹田!”
我似懂非懂的看了師父一眼,捉摸著那八個字的含義,很快就一咬牙,不再試圖去用力,而是放鬆自己的身體和思想,將注意力全放在丹田。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當我開始意守丹田之後,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輕飄飄的,而且好像有一股熱流在體內湧動。
難道這既是真氣?那種感覺非常奇妙,我忍不住驚喜的想到,誰知道這個念頭一出現,剛才那種感覺就消失不見了。
這一次,我的肌肉不再那麼麻木,嘗試著坐了起來,後背有很多地方都傳來陣陣微痛,我也毫不在意,站起來走到門後面。
“誰啊?”我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一會兒,除了敲門聲之外,沒有其他動靜,我擔心是大奎的小弟,於是警惕的問道。
“小龍,是我,大山!”敲門聲停下,外面傳來了一個很低的聲音。
大山?我一聽的確是他的聲音,心中一動,忙從自己的枕頭底下翻出一盒煙,這才開啟門,見大山正一臉焦急的看著我。
我探頭出去看看,見走廊裡沒有人,把手中的香菸遞給他:“大山,這是我答應你的,拿去抽吧!”
大山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放進自己的口袋之後,這才對我苦笑一聲:“小龍,大奎後天就要對你們動手了,我這兩天要在工廠加班,都不能回來,又擔心你們沒有防備,所以就過來提醒你們一下。”
我一聽心裡就是咯噔一下,仔細一想又感覺哪裡不對勁,我和老狗虎子都是新犯,有三天的休息時間,後天就是最後一天,就應該去監獄工廠幹活了,大奎怎麼會選在那個時候對付我們?
我疑惑的看著大山,後者則是解釋道:“我知道的就是這麼多了,總之你們到了後天一定要加倍小心,如果,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捱了打也不要聲張,要不然以後的日子更難過。”
遠處的看守走過來,大山畏懼的看了對方一眼,忙對我道:“我先回去了,記住別把我剛才的話告訴看守,不然我也完蛋了。”
說著,大山對那個看守訕笑兩聲,就一頭鑽回了自己的監房,我剛剛打算回去,看守已經走了過來,叫住我道:“你是新來的吧?”
我只好停下腳步,回頭賠笑:“呵呵,是新來的,您有什麼指教?”
看守看了看我,忽然壓低聲音道:“是張隊讓我來的。”
我眼前一亮,又想到剛才大山的話,表情也變得不自然起來:“哦,張哥最近還好嗎?”
看守笑了笑,道:“你們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吧,聽說你們得罪了一個刺頭,對方是什麼人,要不要我幫你們?”
我怕說出來會連累大山,忙道:“哦,沒什麼,就是和別的犯人發生了一點小摩擦!”
看守狐疑的打量我一番,這才道:“那好吧,要是真有人敢鬧事,就馬上告訴看守,這裡是講法制的地方,不會讓那些傢伙胡來的。”
我感激的笑了笑:“謝謝,另外替我謝謝張哥,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回到監房,把房門關上之後,看守還拉開門上的小窗戶,對我笑了一下,才搖著頭繼續向前走去。
哎!我嘆息一聲,繼續躺會床上,這次卻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保持心境的平和了,也能明顯的感覺到身下石子,一直到背部被壓得麻木了,才漸漸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依舊是感覺全身無力,看看師父已經不見了人影,想到他昨晚的提醒,馬上就意守丹田,結果又體驗了一下那種身體變得幾乎虛無的玄妙感覺,一直到產生雜念,才回歸了現實。
這一次,我立刻感覺到了身體的不同,內傷好像已經完全好了,而且渾身上下充滿了活力,我興奮的下了床,過去叫醒老狗和虎子。
兩個人被我叫醒,發現外面天色還很黑,都不肯起床,我這才意識到這裡是監獄,就是讓他們起床也沒事,索性就躺了回去。
啪啪啪!我們一人點著一根菸,一邊吸一邊聊天,我問他們:“老狗、虎子,你們昨天回來怎麼沒有叫醒我?”
老狗笑道:“老大,你不是受了傷嗎?又睡得那麼香,我們怎麼好意思打擾啊。”
我擺了擺手,笑道:“行了,算你們知道心疼老大,對了,昨天打聽到什麼訊息沒有?”
虎子皺眉道:“別提了,我們下去以後才知道,平時在外面放風的那些傢伙,不是重病號就是裝病的刺頭,那些重病號一聽到大奎的名號立刻就嚇得掉頭逃跑,那些裝病的刺頭根本就不願意搭理我們,看我們的眼神還像看白痴一樣。”
虎子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我忙道:“對了,監獄裡又不是隻有大奎一個刺頭,他做事那麼囂張,難道就沒有一個半個的仇家?”
老狗和虎子想了半天,老狗忽然眼前一亮,道:“我想起來了,其中一個刺頭在聽到大奎之後,顯得很厭惡,當時他身邊還有四五個人,面相都很兇,應該是大奎的死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