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子愣愣地看了好半天,喉結動了兩下,放下筷子:“你們吃吧,我吃飽了。”
“麻痺的,你自己整吧,最好脹死你。”
另外兩個兄弟,跟著把筷子一摔,也特麼不吃了,點上一根菸,就著香菸,喝起了悶酒。
“那敢情好。”老三何等生性,見三人不吃,碗都不用了,直接將鍋當成了盆,吃的那叫一個麻辣舒爽,看得翔子三人十分無語。
“那啥,大哥啊,上面發火了,你看咋弄啊?”一個兄弟剔著牙問道。
“能咋整?”一說到這個問題,翔子就相當糾結:“特麼的,咱們本來弄得沒毛病,他們非要插一竿子,草了,這下好了,損兵折將,咱要是不亡羊補牢啊,大老闆肯定恨死我們了。”
“他恨我們幹啥啊,有理由啊,咱們好欺負啊?”老三吃著狗肉,嘴上也不閒著。
“哎呀,你快拉到吧,別說話,吃你的吧。”翔子煩躁地衝他擺擺手,看著兩個兄弟說道:“咱本來就是自己拿經費,現在好了,慢搖吧關門歇業,我們的手段也用不上啊。”
“是啊,這特碼一樓咱的方法還能行,但二樓三樓,咱就不行咯,草,幾十個包廂,就是抵消,咱的錢,也用不了多久。”
“別想了,重新換個思路。”翔子揉著腦袋說道:“都說說,有啥好的辦法,都說說。”
想了半天,眾人都沒啥好的辦法。
“啪!”
就在三人迷茫之際,只聽見一聲脆響,三人頓時轉頭,看著吃的滿頭大汗的老三,面帶不解。
老三很滿意三人的反應,咳嗽兩聲,說了起來:“我看啊,咱就不用這麼費勁,一把火燒了就完事兒,何必整的這麼惱火,還自己搭錢,老闆不說了麼,攆走他們就完事兒。”
“咱那點錢,是咋掙來的,你們心裡沒數麼,草,還搭這任務裡,恐怕連喝酒的錢都沒了。”
聽見老三的話,幾人都陷入了沉思,而且另外兩個兄弟都將目光聚集在了翔子身上,很明顯,他們也是這樣認為的。
“不行。”翔子思考半晌,搖頭道:“他把事兒交給咱,不是要讓咱去縱火的,要縱火,還需要咱去麼,他手裡沒人麼?”
“不是沒人有人的問題,就看是他給誰做的問題,你沒看見啊,宏泰娛樂那邊吃虧了,咱這邊的壓力就大了,再不解決,估計這工棚都不讓咱住了,我看啊,咱就快刀斬亂麻,收拾收拾,把他們攆回去就行。”老三依然堅持己見,並且一再強調,自己是罪犯,不是啥好人,能一把火解決的事兒,非得又廢腦子又廢錢幹啥?
“那個,大哥,我覺得老三說的在理。”
“我看也行。”
翔子一愣,掃了一眼兩個兄弟,眼珠子提溜亂轉了幾下,咬牙說道:“不行,這辦法絕對不行,他要是結果,我基本已經猜到了,再給他多樹立一個對手,我看啊,咱真得回老家咯。”
“不是,他就給咱八萬的工資,他的經理,哪個才掙這點錢的一個月,人家那是廢腦子,咱就直接來得了唄。”老三斜著眼睛,一副我不服的樣子。
“草,就你話多,反正這方法不行,你們喝吧,我再想想去。”
宏泰地下室,燈火通明。
“朋友啊,你這電話,也不管用啊。”來了幾個朋友,大東不得不少喝了幾杯,因為在關係運用上,他似乎還沒後來的王波,更得心應手。
他面色潮紅地站在行軍床旁邊,點燃一根菸,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的陸安:“我看你也是個漢子,說出去的話,那就是潑出去的水,肯定要實現的。”
“不能去我家裡。”陸安有些心灰意冷,但在這個時候,依然盡全力地想要保全自己的家庭。
“你家,我可以不去,但我必須看見錢。”龐波簽了刑事,大東心裡煩躁,如果再連賠償都拿不到,這特碼以後是真沒面子在眾兄弟面前露面了。
“唰!”
陸安抬頭看著大東,大東臉上的神情很是嚴肅,甚至能稱得上糾結,還夾雜著憤怒。
他不難猜到,江凱方面要是不給這筆錢,自己肯定走不了,自己走不了,家裡的孩子和老人,咋辦?
想到這裡,陸安有些不安,他再次看了一眼沉默的大東,伸出右手,嘴唇有些哆嗦地說道:“再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