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人突然來見騰達,白芷覺得像他說的那樣是看看好友只是一個原因,應該還有其他事才對。
果然如她想的那樣,用過了飯之後,騰達便和陸大人去書房密談去了,白芷則是留下和騰蘿一道說話。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騰蘿率先開口道,“白姨娘和陸大人看著感情真好。”
白芷聽著這話裡帶著些說不出來的遺憾,她趕忙客氣客氣,“還湊合啦,我們也不像看起來那樣。”
她只是隨口客氣一番,沒成想騰蘿聽她這麼說眼睛頓時明亮起來,好像是十分高興的樣子。
白芷默了默,她是不是不應該客氣的。
“聽白姨娘的口氣,莫不是和陸大人有什麼不愉快的?”騰蘿問道。
白芷想了想,確實有不少不愉快,陸大人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總是在床上死命的欺負人,她每次都有些招架不住。
唉,甜蜜的負擔啊。
這個困擾她覺得不太好和騰蘿說,怎麼聽著怎麼像是炫耀了。
她低著頭沒開口,旁邊的騰蘿思緒便發散開了,這麼一會功夫已經在腦海裡上演了一幕幕貌合神離出來。她就覺得陸之遠那個眼高過頂的人怎麼會看得上這麼一個其貌不揚的白姨娘,原來真的是裝的。
為了挖掘出更深層的內容,騰蘿再接再厲,更是不惜跟白芷談起了自己的前夫一家。
確實是前夫,雖然如今民風尚算開化,但和離的人家還是九牛一毛,畢竟和離二字聽起來容易,但女子地位低,離了之後要面對無數流言的重傷,連帶著孃家人也抬不起頭來。隨意一般來講若非是真的一點過不下去,大多數女人即使不幸福還是會選擇默默忍受。
騰蘿顯然並不是這大多數中的一個,她在一年前和夫家和離了,並且將此事鬧上了官府,理由就是她的前夫一家謀財害命,為了想謀奪她的嫁妝在她的湯藥裡面下了毒。
怎麼說騰蘿不是一般人呢,她可不是空口說說而已,而是拿出了人證物證出來,並且還在前夫的妾室屋裡找到了她的首飾,這事直接讓前夫一家顏面掃地了。
雖然是謀財害命,但畢竟命還在,加上當時負責此案的官員和騰蘿前夫一家交情不錯,這案子便被壓了下來,只在當地傳了傳。
這事情鬧出來,前夫一家擔心騰蘿再鬧出其他事情來,便想了個辦法,想要將他休了。
女子被休回家是奇恥大辱,基本上這輩子也就完了。當時騰蘿寫了封信給哥哥騰達,一向不怎麼講理的騰達就領著人去了,將那前夫一家鬧得是人仰馬翻,這兄妹倆個發起瘋來整個就是什麼都不管不顧了,且他們已經沒有親人長輩,也無人能管得了。
這事情鬧得越來越不像話,拖下去只能讓人繼續看笑話,於是兩家商量之下選了個折中的法子,前夫一家願意和離並且退還嫁妝。
騰蘿自從那件事之後在當地怎麼說名聲也損了,便跟著騰達直接回了這旬陽,這地方天高皇帝遠的,也沒人說她的不是,漸漸的她倒是覺得比以往快活了很多。
白芷目瞪口呆的聽騰蘿將自己的故事繪聲繪色的描述了一番,那樣子真的是一點沒看出來難受,反倒是降到騰達領著人砸了前夫一家的時候,還有點磨拳霍霍要動手的模樣。
她嚥了口口水,讓自己能緩了緩,而後問道,“騰姑娘真是女中豪傑。”
騰蘿擺擺手,還有些不解氣的道,“可惜我現在離得遠了,不然我定是要找些人整日站在那破爛戶門口日日罵的。這些臭不要臉的,明明是他們存了壞心在先,現在竟然還顛倒是非,說我不守婦道,而他們是估計我的臉面這才答應和離的。”
“那是挺不要臉的。”白芷點點頭。
“不過算了,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在這邊也過的挺好的,總不能狗咬了我一口,我也要回咬一口吧。”騰蘿笑了笑,正說著話的時候突然話音一轉,看著她道,“好了,我的故事說完了,現在輪到你了。”
白芷驚訝的啊了一聲做為回應,她搖頭道,“我沒什麼可說的啊。”相比騰蘿那跌宕起伏的故事,她那些頂多就是小孩子過家家酒。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都把我的事情告訴你了,你怎麼能誆騙我?”騰蘿眉毛一挑當時就不高興了。
白芷咦了一聲,她什麼時候誆騙她了,明明一直都是她自己在說,她只是負責聽的。
“那個,我,真沒什麼好說的。”
她這回算是相信陸大人的話了,怪不得陸大人怎麼都不相信這位騰姑娘喜歡他,她現在也有些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