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周已然黑了臉,冷笑道,“你既然知道掉了東西為何不早跟我說,現在衙門的人已經開始懷疑你了,你自己想辦法去解決吧。”
秋心看著他一臉的冷漠神色,默默咬了咬唇,將頭別到一邊去,“你說這話未免太過讓人心寒,我做那些事可都是為了你。”
孫周露出一副無所謂的神色來,“殺人的是你,我當時一直在酒館喝酒,給我作證的人有很多。”
秋心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似乎是不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一般,“你怎麼能如此顛倒是非,何小姐明明是你.....”
“是我又如何,我又人證,你又有什麼?”孫周不以為意的笑了起來。
秋心一顆心頓時涼透了,事發之後她明顯感覺到了孫周待她不如從前了,可她告訴自己那是因為孫周擔心他們走的太近會被官府的人察覺到,這才故意疏遠她。
可這會她聽著孫周如此冷漠的言語,才徹底醒悟,原來一切都是她天真可,從一開始孫周就是在利用她。
“殺人要有動機,我和何小姐無冤無仇,我有什麼理由去害她?”秋心緩了緩心神,強打著精神說道。
“這理由自然也簡單,你嫉妒我和晴柔之間的感情,破壞不成便心生歹毒,害了晴柔性命。”孫周的語氣很平靜,眼睛裡絲毫沒有愧疚之色。
秋心身子晃了晃,她年少坎坷後來又淪落到了青樓,是個內心極度不安的女人,是孫周的出現讓她體會到了一絲絲溫情,所以她才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即使孫周殺了人,她也義無反顧的幫著善後。可這感情最後竟然在他眼裡絲毫價值都沒有,讓她一顆心如墜冰窟。
“原來你一早就算計好了。”秋心苦笑著坐到了椅子上,渾身力氣像是被人抽乾了一樣,顯得毫無生氣。
“我最開始並沒有這個打算,都是他們逼我的。”孫周神色突然狠厲起來,語氣陰森森的道,“若不是他們死抓著這件事不放,哪有這麼多麻煩。”
秋心冷冷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所以你要我做什麼,是讓我去衙門投案自首還是你準備舉報我?”
孫周看著她輕輕嘆了口氣,“說實話我是真的有些喜歡你的,可惜你現在已經被盯上了,再拖下去我們兩個都要完蛋。你不是說過嗎,你願意為我做任何事情,現在機會來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子裡掏出根繩子來,他慢慢走到秋心的眼前,在她驚悚的目光中一把勒住了她的脖子,“你是現在唯一一個知道我做過什麼的人,只有你死了我才會安心。我也不想殺你的,可是我沒辦法,你會原諒我的吧。”
隨著手上的力道越來越緊,秋心一張臉一點點白了,她兩隻手抓著繩子,臉色艱難地在掙扎,“不要,不要殺我,我不會出賣你的。”
“呵!”孫周笑了笑,語調一如往昔說情話那般的溫柔,“你活著一天我就要坐立不安一天,只有死人才能夠永遠保守秘密。”
秋心一顆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她的手從一開始的掙扎一點點也垂落到了身體兩側,眼睛閉上的瞬間,耳邊響起來砰地一聲響。她想看看發生什麼了,可眼皮沉的厲害,她整個人一絲力氣都沒有了。
房門被人一腳踢開之後,孫周被嚇了一跳,待看清出現在門口的人,一張臉頓時毫無血色了。
“你們,你們不是......”他一臉不相信的看著那兩個衙差,剛才明明他們喝了蒙汗藥的,那藥沒個一天根本醒不過來,而這會他們怎麼會好端端的站在這裡。
“巷子裡突然來了個陌生人,你覺得我們真的會一點都不懷疑嗎?”年輕衙差冷笑了一聲,“那賣酒的老漢剛才已經全都招人了,是你抓了他的女兒逼的他在酒裡下藥。”
孫周手上動作一鬆,他連連擺手解釋道,“這根本沒有的事,誤會,真的是誤會,我都沒見過那人怎麼會讓他下藥。”
“那這個你解釋解釋?”年長的那個衙差也開口了,“這姑娘可是我們兩個親眼看到的,我們要是晚來了一步,她的性命可就沒了。”
孫周臉上神色幾度變化,他想要找個藉口當託詞,可是這證據確鑿的事情又容不得他去狡辯了。
“你有什麼話留著跟縣太爺說罷。”衙差上前一步,伸手將孫周捆綁起來,將人押到門外的時候,孫周才看到院子裡站了十幾個衙差,而那些衙差的最前面站著的人正是陸之遠。
孫周被押走了,等著他的將是最嚴厲的懲罰。
陸之遠心情這會也輕鬆了下來,困擾他這麼久的案子終於破了,心情自然是舒爽。
回到縣衙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門口焦急地走來走去的女人,他笑了笑,快步走了幾步,到了跟前伸手牽起她的手,語調淡淡染著責備,“更深露重的,讓你在屋裡等我了。”
“我這不是不放心嗎。”白芷見他眉目間憂慮之色已然不見了,心裡已經猜到了今夜行動應該是十分順利的,“那孫周真的準備殺人滅口嗎?”
提起孫周陸之遠面色微沉,點了點頭道,“我們趕到的時候,他正在準備用繩子勒死秋心,若是在晚一些恐怕又要多一條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