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等姚雀載著曼麗到了亭林,連選之的屍首都找不到了。
姚雀見師父眼睛不舒服,就讓她坐在縣醫院走廊的板凳上,他自己滿處找。
曼麗腦子還是悶痛,眼睛的強烈不適叫她只能一直合著眼,心中難受得真如刀割!她其實也不明白自己按說跟他江選之“無緣無分”,他死了,咋就跟割了自己一塊肉那樣難受!……
姚雀跑來,
“他們說江哥被他家人運回老家了!”
曼麗抬頭眯著眼望著他,
半天,說了句,
“不行,我要見見他。”
姚雀一點頭,
“嗯,我們上他家去找找!”
路上,曼麗詳細問了經過,
姚雀紅著眼說,他是守著江哥嚥氣的,得虧他今兒一早來給他送菸葉……曼麗一聽,“他那樣了,你還送煙他抽!”痛吼,姚雀忙解釋,“不是不是,肯定不是給他抽的,是江哥一個兄弟買了不少浙良的菸葉,江哥看了後覺著是假的,那兄弟不信,正好我存著有正宗的,拿來些給他比較比較,沒想……”姚雀真哭起來,說明對選之那是真感情,“昨兒還好好的,還說這個週末喝那兄弟的喜酒,江哥忒講義氣,還安慰那兄弟買著假菸葉不算什麼,保證他結婚那天全是真貨!……”
曼麗聽著,眼睛合著靠在椅背上,低聲念,“義氣,義氣,這叫講什麼義氣,說好治病的呢,說好說說從前的事兒呢……”念著念著,眼淚終於流下來了,可忽然間又覺得十分氣憤,抬手使勁兒一揩,“他怎麼就突然!……他這病不會這麼突然!……”猛地睜開眼望向開車的姚雀,“你在場,你看著的,到底怎麼個情況!”
也是隔了好半天,
姚雀緊蹙著眉頭開口,
“其實,我也是心裡疑著的,送進去搶救我要跟著,他們不讓,當時我情緒也很激動,差點還和他們打起來!……”
“他們?他們是誰!不是亭林那些人麼!”
“不是,一早我去時,毛四兒就跟我說江熟記的家人來了,看上去都很體面。我進去一看,兩三個那種很有氣質的貴族範兒,其他人也是西裝革履,十來個人呢,根本不叫我進病房去!我就知道不好了,非要進去看,一人示意放行讓我進去了,看了眼病床上的江熟記,臉色蒼白,鼻子眼眶都是紅色,被用力擦過的紅。旁邊還坐著兩個人,在哭……一旁人叫我趕緊出去,我見這情況,估計也是家裡人想跟他說話,他意識已經很微薄了……我出來後,不多會兒,進來好些急救裝置,我認得呀,頂級的,看來都是他家人緊急調過來的……只是進手術室時,我再次被攔著了……”
姚雀眼睛變得通紅,“出來就說人沒了,不少人都在流眼淚,可感覺特別理智,當即就撤了急救裝置,我和毛四兒他們都被趕了出來,我就趕緊跟你打了電話……”
“眼眶,鼻子,都是紅的……”曼麗小聲念,以她醫生特有的敏感,
姚雀忽然也狠勁一點頭,“那是流了血被擦乾淨的!”
這愈發激得二人非要看屍首!
卻,
到了江選之家,
他家門口靜得跟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只門口停了輛很高階的藍12小轎車,
都是陌生人,為安全起見,姚雀叫師父坐車上沒下來,他下車快步走進選之家那小院兒……
車上的曼麗望著這她來過一次的地方,
忽然又有種淚目,
人說沒就沒了,他和她的過去,就這樣又斷了線麼……
曼麗不由自主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