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麗和姚雀前面走,旁邊有人招呼著。
後兩步,
看著跑過來一個男人跟計小並排走,低聲說話,
“遙昔也在這兒吃飯呢。”
只見計小一抬頭,有些苦笑,“可別碰著了,被他逮個正著!”
哎喲,就是這麼說不得,一行人乘坐電梯上九樓,一開門,就碰著了。
“遙昔,”計小上前兩步,滿臉爽朗笑意。
只見一男子,白襯衣,黑長褲,利落挺拔,應聲轉頭過來,
一看呀,
再看到他身後不遠處的曼麗,
露出笑意。
計小望見他笑,倒有些不好意思似得,笑得更爽氣了,過去好哥們兒地框上他肩頭,“哎喲,碰都碰見了,啥也別說了,一塊兒坐著喝一杯唄。”
曼麗不認得這位,
這位可曉得她,
正是那日她甩計小一巴掌時,坐在副駕清淡觀景兒的那位。
鍾遙昔。
本來啊,遙昔是約過計小一塊兒喝酒,計小呢,推說有飯局了。哎喲,原來是為了“巴結這個局”,所以計小才會不好意思撒。
也是巧,今兒鍾家歸國了幾位長輩,老姨奶非拉著他一塊兒來招待。倒不是遙昔不孝順,主要都是些老太太,聚一處最操心的就是小字輩兒的終身大事了。家裡有個老姨奶整日間唸叨已經夠碎碎了,這再來一群老太太“群口兒催婚”,可別把遙昔吵暈咯!所以可想遙昔來得多無可奈何,這會兒遇上計小,也好,正好避些嘮叨。
一起入席,
遙昔發現這位“潑辣大夫”啊今兒特別黑臉,全程哀默一般,不過看出家教很好的,計小親自為她拉開靠椅,她還是輕一點頭表示感謝,再坐下,也不小家子氣,態度冷淡提防,儀態卻是真大家閨秀的……
曼麗左手邊姚雀,右手邊,計小慢慢坐下,
“能喝酒麼,”很溫和,也很直接,
曼麗根本不看他,微垂眸看桌上。姚雀也坐的規矩,今兒他就是師父的代言人,微笑說,“不能喝,明兒我們還有幾臺手術。”
計小笑著看一眼姚雀,又看著曼麗,一手胳膊肘搭在桌邊,微傾身,倒似一副豁哄的姿態,輕聲,“你跟我說句話唄,哪怕看我一眼。”
曼麗好玩兒,她為了掩飾尷尬,抬右手輕輕摳了摳自己左眼皮,又放下,直衝衝看他,依舊有禮也疏遠,“趕緊吃,這幾天院裡手術多,說不好一會兒就來電話我們還得回去值班。”頭轉回去,抬手扒開高腳酒杯,“酒肯定不能喝。”
計小好像特別喜歡看她這個樣子:明明羞臊著,卻硬挺著不斷加強冷漠;明明坐不住,卻著實好修養克己自律至極。計小不禁想,她家教一定挺嚴……
計小就是這麼個人,想到哪裡就得盡興,特別是眼前這個女人對她的興致越來越濃……
計小手握虛拳枕著額角,十分愜意。現在倒似吃飯啥的成次要了,他挺想跟她聊下去,
“你家一定有人管你挺嚴的吧。”
曼麗心咯噔一下!
可到底是多年與畜生風裡來雨裡去的,曼麗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誰誰誰隨便猜中一點她的境遇就分寸大亂的憨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