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把我和譚刃送到營地邊緣去?”
旱魃頭沒問題,頓了頓,卻又道:“其餘人出來,只怕還要一段時間,你二人這麼早回去,會引人懷疑,我估計,你也不想讓龍組知道他真正的身份吧。”
我一時間只能苦笑,好在旱魃對這件事原本就知根知底,我倒也不用隱瞞他,便道:“龍組都是一幫能人異士,接受程度比較高,其實讓他們知道譚刃的身份,並不是不可以,但關鍵是……唉,在禁地的時候,他為了救我屍化,不受控制,殺人了。”
旱魃聞言抿了抿唇,他生前也曾是j組織的成員,因而對龍組還是有些瞭解的,便道:“如果是這樣,那他的身份一定要保密,龍組那幫人性格偏激,團結性其實很強,被他們知道了,會暗地裡給你們三子觀使絆子。”
他這話我贊同,龍組那幫人總感覺怪怪的,好像和正常人不一樣,我此刻向旱魃一提,他便告訴了我原因。原來龍組這幫人,出身都不同,有乞丐、有普通人、也有有財有勢的貴人,但無一例外,在特殊能力暴露出來後,都被周圍不同程度的疏遠。
害怕未知的事物,是所有動物,包括人的本能。
這些人大多經歷過一段非常艱難的日子,進入龍組後,從地獄一下子升到了天堂,當然,也有些聰明的,懂得利用異能謀利的人,不願意受龍組約束,最後無一例外的消失了。
怎麼消失的,不言而已。
對於上面的人來,特殊的力量,要麼掌握在手裡運用,要麼就毀滅。
因而,現在龍組所存在的這批人,都是屬於前期人生經歷比較灰暗的,再加上後來一下子被捧的很高,這種兩極差異,使得他們的心態處於一種走鋼絲的狀態,你永遠不知道他們會擺向那一邊。
聽了旱魃這話,我更加慶幸自己之前當機立斷,把譚龜毛給引開了。
旱魃相當夠義氣,大概是為了感謝我們給了他和他媳婦兒一個容身之處,看了我一眼,起身道:“我到營地附近去打探一下,如果他們撤退回來,我就把你們送回去。”
我了頭,旱魃便走出了洞穴,洞裡只剩下我和譚刃兩個。
譚刃沒多久便醒了,很顯然,對於自己做過的一切,他是記得的,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捂住嘴,我以為他想吐,便示意道:“沒事兒,盡情吐,吐完我收拾。”誰讓兄弟這麼重情重義,為了救我犧牲這麼大,我也只能任勞任怨了。
但譚龜毛只是捂著嘴,根本不肯吐,我問他為什麼,片刻後,他才放下手答道:“吃都吃了,再吐出來,不是更噁心嗎?”
額,我有兒不能理解,但轉念一想,假如一個人吃了屎,好不容易漱乾淨口,清除了異味,結果再吐一次,那不是吃下去的屎又在嘴裡旅遊了一圈?
想到此處,我理解譚刃的做法了,忙狗腿道;“老闆,要不要洗個澡。”
譚刃有氣無力的,:“這是什麼地方,你怎麼這麼積極。”
我道:“咱們被旱魃救了出來,現在在它寄身的山洞,老闆,你為了救我犧牲這麼大,我銘記在心,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譚龜毛道:“脫衣服。”
啊?
我道:“老闆,這不行,我可以為你出生入死,但我的貞操是我媳婦兒的。”
譚龜毛臉色頓時扭曲了一下,咬牙切齒,起身似乎要揍我,但剛動了一下,又躺回去了,半晌才慢吞吞,有氣無力的道:“把衣服……分一半……給我。”
我其實知道譚刃的意思,不過是故意整他一下,當即二話不,分了一半的衣褲給他。九月山中天涼,所以我穿了一個背心和外套,褲子只穿了一條,不能給,所以譚龜毛把衣服圍在腰上,遮住破破爛爛的褲衩。
我覺得他挺可憐的,道:“老闆,你以後買褲衩,一定要買彈性特別強的,這樣就算變了身也不會裸奔。”
譚刃沒回答我,只是躺在地上,看著洞穴出神。我又了幾句不著調的話,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但沒成功。事實上我不是故意和譚龜毛鬥嘴的,只是想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讓他別想那麼多。
和譚刃認識也好幾年了,我知道,他是個外冷內熱的人,殺人這種事,對他必定是有壓力的。
半晌,我道:“老闆,別想那麼多。”
譚刃依舊盯著洞,突然道:“我吃過人,每次清醒過來,回憶起那種味道,都很噁心,但我想,我至少沒有殺過人,算不上怪物吧?沒想到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