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哈士奇將手裡的柺杖舞了個花兒,似笑非笑的說道:“這麼重的煞氣,還用特意感受嗎?它簡直無孔不入。飛柳,你今天顯得特別的暴躁,平時你這脾氣雖然不好,但也不是現在這樣的,有誰惹你不滿意了?”
此言一出,飛柳面露佂愣之色,片刻後語音一沉:“你是說我被煞氣影響到了。”
紅毛哈士奇聳了聳肩,道:“陰煞之氣,原本就存在於天地之間,人多多少少受其影響,日月更替,黃道運轉,陰煞之氣沉浮,所以擇吉日避辦喜事,也是避開陰煞之氣的一種方法。我們所處的這個地方,陰煞之氣很重,即便是到了黃道吉日,對這裡也沒有什麼影響。越是心緒不寧的人,進來之後,越容易出現問題。”
飛柳抿了抿唇,她雖然心高氣傲,但不是傻子,當下深深吸了口氣,說知道了,接下來果然順眼了許多,主要是閉上了她那張刺人的嘴,不說話的時候,還挺有魅力的。
“這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骨,以前莫非是什麼古戰場?”戰狼蹲在坑邊,盯著裡面露出的白骨邊看邊說。
玄蟒道:“古戰場全是亂屍,像這種只見人頭的行為,不像。”這玄蟒看起來斯斯文文,雖然只開口說了幾句,但每次都說到了點子上,看樣子是這幫人中比較冷靜的人,也不知他又有什麼本事。
哈士奇道:“那到未必,上古之時,部落征戰,殺人頭堆成臺,威震四方,或許,這地方,就是用來埋戰敗的死人。”
玄蟒看了他一眼,推了推眼鏡,道:“你說的上古之時,離現在有多遠了?陰煞之氣,就如同日精之氣一養,存在於天地間,隨時間的更迭消長,若這真是上古時的遺蹟,到現在,陰煞之氣早就該消了。”
哈士奇摸了摸鼻子,聳了聳肩,道:“做個猜測而已,不過這地方進來之後,一點兒活物都看不見,要我說,三子觀的人講的沒錯,這兒不能動,回去之後,得像上面打個報道。”
玄蟒道:“不管能不能動,都得把這地方的來龍去脈摸清楚,這是我們的職責。”
在他們商量的過程中,我和譚刃一直沒有插話,反正我倆不管提什麼意見,也是被這幫人無視的,那就乾脆讓他們自己商量去吧。
幾人商量了幾句,除了紅毛哈士奇外,沒誰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偏偏那哈士奇還是個吊兒郎當的,明知道這地方兇險,卻沒有再爭取爭取的意思,由著剩下的四人拿主意。
我們走了四五個小時,這會兒也累了,只得在原地休息了十多分鐘,便繼續前進。
嘎吱嘎吱單調的腳步聲重新響了起來,那五人呈扇形走在前面,我和譚刃跟在後面,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這幫人想弄清楚這片地方的來龍去脈,估計得走到那邊的山腳下。
按照我們的速度,只要不出什麼意外,今天天黑前應該就能到。
但意外這東西,往往是不由人控制的,我們深入禁地約一個多鐘頭時,日光突然變得昏暗起來,彷彿被烏雲遮蔽了一般,而我們抬頭往上看時,卻能看到天上明晃晃的太陽。
這種感覺,就好像那個太陽是假的似的。
這會兒明明是夏季,但周圍的溫度卻明顯低了起來,眾人都意識到不對勁,一時間更加警惕起來,而隨著時間推移,周圍越來越暗,幾乎二十分鐘的功夫,我們所處的禁地就完全暗了下來,就如同北京的霧霾一樣,讓人眼前一片灰濛濛的,而我們抬頭去看天時,太陽還是那般明晃晃的掛在天上,只不過陽光很難透下來而已。
這種情況,還真和北京重度霧霾時有些相似,這些肉眼可見的灰霧,便是地底沉積的陰煞之氣,受到我們活人陽氣的攪動,全都升騰了起來。
這時,我發現哈士奇手裡的那根柺杖,不知何時舞動了起來,不是那種不規則的舞動,倒像是以那柺杖為筆,在虛空中畫著些什麼,每揮動一次,那柺杖上方鑲嵌著的幾塊彩石便閃過一抹光芒,而圍繞在他周圍的‘霧霾’,似乎就會淡一些,以此形成了一箇中空的圈子。
飛柳等人立刻撤到了這個圈子裡,我和譚刃也不例外,一行七人擠在一起,神情凝重,唯有哈士奇,依舊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似乎天塌下來也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