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腳步頓了一下,神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起來,道:“你問這個幹嘛?”這姑娘看著挺單純,藏不住事兒,我一看她這神情就知道有問題,便道:“好奇,.我覺得周玄業和你們大師兄挺厲害的。”
白鶴聞言驕傲的抬了抬下巴,說:“那是自然。其實大師兄的資質只是一般,走的也不是煉屍的路子,只不過他是師父的首徒,地位特殊,雖然不是最厲害的,但卻是最有聲望,大師兄對我們可好了,我們幾個小的,小時候怕黑,都是跟大師兄一起睡的,後來出了那件事,大師兄就很少跟我們在一起了。”
“哪件事啊。”我假裝漫不經心的問了句。
白鶴並沒有覺察出我的用意,邊走邊道:“大師兄資質不行,一直到三十二歲才有資格進屍洞,他走的不是煉屍的路子,進屍洞只是一個儀式。不過,玄禮和玄業師兄天分很高,十六歲的時候就准許進屍洞,和大師兄進屍洞那一年撞上了,所以他們三個是一起去的。”
我心裡猛的一跳。
周玄業最不願提起的事情,原來就是這個?
我之前一直在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會讓譚刃和周玄禮同時遇害,現在看來,肯定和那個屍洞有聯絡。
我原本想繼續套話,誰知白鶴沒什麼心眼兒,自顧自的繼續往下說:“玄禮和玄業師兄,從小就是大師兄帶大的,如兄如父,對大師兄很是敬重。後來,在屍洞裡也不知出了什麼事情,大師兄為了保護他們兩個,死在了裡面,玄禮師兄也死了,不過玄禮師兄死的特別蹊蹺。”
我問怎麼個蹊蹺法,她說譚刃是有死因的,他是為了保護周玄業和周玄禮而死的,但周玄禮是怎麼死的,對於白鶴來說卻是個迷。
或許他們的師父是知道的,又或許,只有周玄業自己才清楚。
那屍洞既然是個舉行儀式的地方,按理說就不該有什麼危險,可當時發生了什麼意外,會讓譚刃為了保護他們而死呢?
我不禁嘆了口氣,譚龜毛就是這麼一個人,面冷心熱,刀子嘴豆腐心,我猜測過他的死因,其中一條就是為了救什麼人而死的,沒想到真讓我給蒙對了。
“師父和大師兄感情深厚,大師兄去世後,師父特別傷心,花了好年的時間,煉成了屍王。師父太厲害了,變成屍王的大師兄,和以前一模一樣,根本感覺不出什麼變化。我以後也要變得像師父一樣厲害……嗯,到了!”
說話間,只見前方竟然出現了大片大片的竹林。竹林中間留出了一條山徑,蜿蜒曲折,藏入竹林深處。白鶴指了指竹林道:“穿過這片竹林,後面有院子,是師兄住的地方,今天天色晚了,你應該見不到師父了,進去之後,隨便找個師兄,他們會安排你住下的。”
我道:“我這麼貿然進去,他們都不認識我,會搭理我嗎?”
白鶴哈哈一笑,道:“我都沒有不搭理你,他們為什麼會不搭理你?”
她這麼一說,我也好奇,不禁道:“是啊,你就不擔心我是壞人嗎?怎麼什麼話都敢跟我說?”
白鶴微微一笑,道:“來這兒的路只有三條,一是索道,索道是有專人看守的,外人根本不可能自己過來;二是山道,山道外的山門入口,也是有人看守的,不會隨便放人進來。”
我道:“那第三條呢?”
她指了指天上,道:“開直升機過來,不過那樣動靜會很大,你要是開直升機過來的,我們肯定會知道。所以,你不管是從索道來的,還是從山道來的,肯定是值得信任的。你進去之後,師兄們也不會為難你的。”
我道:“那你呢?”
她指了指另一端,道:“乾坤兩道是分開住的,不過我們白天一般都在一起玩兒,明天早上我再來找你。”說完打了個稽就往另一邊的道上走了,也沒有給我多說話的機會。
這會兒天已經快黑了,我也不敢耽誤,便沿著山石道走入了竹林深處,幽幽竹林,清風颯颯,不知何處,傳來一種嗚咽聲,似乎是風吹過某種孔竅時發出的聲音。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由於位置高,又入夜,所以即便是夏日,身上也有些涼意。
這片竹林還挺深的,走了百來米開外,眼前豁然開朗,只見前方依山而建,高低錯落的搭建著相連的古典建築群,比起外門的宮宇來,自然顯得簡單樸素很多,但配合著這居高臨下,長風落霞的景緻,真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剛走到院落裡,我便聞到一陣飯菜香味兒,我這一天急急忙忙趕到此處,飛機、汽車上下折騰,又爬山,至今為止,就吃了幾塊小麵包,早已飢腸轆轆,聞到這味兒,肚子頓時咕嚕咕嚕直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