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黑暗中急駛而去,水老三篤定的話語,如同一盆涼水潑了下來。樂文小說|
早在下山之時,定位系統和監聽器就已經開始作用,那會兒我就已經被那股勢力給盯上了,早知如此,當初在山裡沒有訊號的時候,就算拼死也該擺脫水雨霜才對,這次我真是給自己挖了個很深很深的坑,感覺爬都爬不出來了。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我和水老三等人分手,由於證件錢包什麼的被沒收了,我身無分文,水老三給了我一筆車旅費,臨別時說:“你的大恩,我恐怕報不了了,祝你好運。”
我點了點頭,那輛車便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水老三的後路如何,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自己的後路很糟糕。我的身份,水雨霜和上面那幫人肯定已經調查清楚了,畢竟證件什麼的都在他們手裡,現如今回深圳,也無異於自投羅網,但我非去不可,因為那裡還有等我得人。
我包了量私家車,讓他往深圳開,並且借了一下司機大哥的電話,我先是撥打周玄業的電話,沒人接,緊接著又撥打譚刃的電話,竟然也沒人接,最後我試著去撥打事務所的電話,竟然同樣沒人接。
這年頭大家都用通訊錄,除了重要的電話,一般也不記得號碼,我手機早就沒電並且被沒收了,所以也不知道其他的電話。最後我想到還有天然呆,他的電話我是記得的,便試著撥了一下,這次雖然響了很久,但電話卻接通了。
我內心一陣激動,忙道:“阿呆,你在哪兒!”
手機那頭是一陣沉默,沒有一點兒聲音。
我心裡咯噔一下,聲音放緩:“兄弟,你在哪兒?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能說話嗎?”我這一連串問題問完,天然呆才道:“沒事,你在哪兒?”
我道:“我被水雨霜給逮住了,現在剛跑出來,正坐車往深圳趕。周哥他們是不是出事了?”
天然呆淡淡道:“不清楚。”
我愣了一下,覺得天然呆有點兒奇怪,按說我消失了這麼久,他該很著急才對,這聲音聽著,怎麼有些冷淡呢?雖然天然呆一向是這個德性,但對於我的事兒,他還是很上心的,這次怎麼感覺不太對勁呢?
我試探著問道;“你怎麼會不清楚?難道你沒跟他們在一起?”
天然呆道:“我在北京。”
我懵了,說你去北京幹什麼。
天然呆沉默片刻,道:“蘇天顧。”他用一種極其冷淡而嚴肅的聲音叫了一聲我的名字,這將我接下來想說的話全都堵在了嗓子眼裡。
“這個電話號碼,以後不會再用了,就這樣吧。”他說完,電話被結束通話了。我忍不住揪了揪頭髮,狠狠的踹了一腳前面的椅背,開車的司機不滿道:“你別踹啊,要算折舊費的。”
我將電話記錄刪除後,將手機還給他,道:“折、折、折,你開快點兒。”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道:“家裡出事了?著急沒用,放心,我給你來個加速度。”說完加快了速度。
一直跑到了當天晚上的凌晨兩點多,我才到了事務所。
為了防止意外,車子到了的時候,我沒有急著下車,而是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什麼人之後才付錢下車。這會兒是凌晨,事務所所在的街道本背向主道,所以非常的冷清。
事務所裡一片漆黑,我鑰匙還在,掏出鑰匙開啟門,進去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敲房門。然而不用我敲,臥室的門並沒有關,我一個個開啟,發現裡面都沒有人。
最後我想到祖師爺,連忙去開那間房門,謝天謝地,靈寵還在。我一進去,它就撲上來,跳到了我的肩頭,既不叫也不鬧騰,和普通的貓完全不同,但這恰好是靈寵平時的樣子。
我對它道:“知道其餘人去哪裡了嗎?”這不是狸貓大王,自然無法回答我,而事實上,我也只是自說自話而已。接下來。我將整個事務所搜尋了一遍,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事務所有些亂,但沒有打鬥的跡象。
人呢?人都去了哪裡?
我腦子裡一片紛亂之際,事務所外突然打進來一束車前燈光,我眯著眼一看,發現是傅楠最喜歡開的那輛拉風的小賓利。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心說他怎麼來了?而且還是這大半夜過來?
而這時,傅楠已經探頭衝我打了個手勢,道:“快,上車。”他神情嚴肅,顯然是特意來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