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電筒光,瞬間體貼地照向樹頂,廖青梅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傻傻地看著顧銘朗。
“顧銘朗,你怎麼才來啊!”廖青梅眼淚珠子刷刷往下落,眼睛被淚水糊得都看不見眼前的人長啥樣了。
顧銘朗心疼地抱住廖青梅,聲音比起平時低了八個度,“對不起,對不起,我來了,沒事兒了啊,能下來嗎?我接著你,別怕。”
“嗯。”廖青格委屈地應聲,然後臉微微紅了,“我動不了,凍僵了,我用布條捆住了自己,我沒力氣解開。”
顧銘朗心疼不已,伸手去解廖青梅捆在腰間的布條,“噝……”
“喵~~”被打擾的清夢的小貓脾氣非常暴躁,抬手就是一爪子撓到顧銘朗的手臂上,顧銘朗這會才注意到廖青梅的腿上窩著一隻軟乎乎的小貓。
“唉,你別打它,它不是故意的。”顧銘朗一抬手,廖青梅忙伸手攔住他。
顧銘朗好笑地握了握廖青梅的手,發現有點點溫度,心又稍稍安了一點兒,不由好笑,“不打它,我把它擰到船上來。”
“哦。”廖青梅臉紅得更透了,不好意思地扭開臉。
顧銘朗大手直接擰到張牙舞爪的貓脖子,小貓瞬間就老實了,或許知道這些人是來救他的,被船上的人接過去,也沒太過驚嚇和反抗,只喵喵幾聲對他們粗暴的動作表示抗議。
解決了小貓,顧銘朗雙手環著廖青梅的腰,去解她系在身後的結。
因為怕掉下去,廖青梅腰後的結被她系得死死的,這會根本就解不開,顧銘朗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匕首工,“靠著我別動,我把布條割開。”
廖青梅老老實實地靠在顧銘朗的身上,沒敢動。
不過幾秒鐘,布條就割開了,顧銘朗收好工具,一把就把廖青梅從樹上抱了下來,跟船來的醫生趕緊把事先準備好的毯子遞上來,還有一隻灌滿了熱水的玻璃瓶。
顧銘朗從抱下廖青梅起,就沒把人放開,廖青梅全身上下,也就手微微有點溫度,沒有冰得嚇人,再看廖青梅鐵青的臉色,顧銘朗都心疼壞了。
把廖青梅像蟬蛹一樣整個包在毛毯裡,滾燙的大手直接捂在廖青梅的臉上,廖青梅累極了,竟然也沒提醒顧銘朗注意場合,明明她有很多話要跟顧銘朗說,但此時心神一鬆,睏意便鋪天蓋地的襲來,廖青梅直接靠在顧銘朗的懷裡眯著眼睛打哈欠。
“現在幾點了?“廖青梅打著哈欠問。
顧銘朗揉了揉她的臉蛋,想盡快捂熱她,“晚上七點半,累了你就先睡一會。”
“八點半啊?”廖青梅閉著眼睛喃喃道,“我還以為快半夜了呢?原來還這麼……”
早字還沒說出口,廖青梅就睡著了。
等廖青梅再醒來時,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床頭的吊水瓶提醒著她此時正在醫院,廖青梅捂著額頭坐起來,這才覺得全身上下沒有哪裡是不痛的。
“廖醫生,你醒啦!”門外小護士端著配藥進來,見廖青梅醒了,立馬笑了起來,“現在全身難受吧,餓不餓?顧團長已經買好飯放這兒了。”
廖青梅順著她的目光,果然看到床頭櫃上放著一隻飯盆。
原來她不是在做夢啊!廖青梅嘴角勾起來,摸了摸癟癟的肚子,忍著痠痛拿過飯盒,“他人呢?”
“顧團長剛剛才走的,他說晚一點再過來,對了,昨天傍起起雨就停了,水位已經開始下降了。”護士手腳利落地給廖青梅換了藥,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今天她家裡也遭了災,現在水位終於往下降了,現在是見人就分享這個好訊息。
水位終於降了,廖青梅也笑,更開心的是顧銘朗還在這裡。
“廖醫生你吃完飯好好休息,有事就叫我。”護士看了看廖青梅手背上扎針的地方,確認沒有異常後,就先走了。
吃過飯,廖青梅去放飯盒的時候,只覺得腰部拉扯一片刺痛,忍著痛扭過身掀開衣角一看,後腰處大塊的青紫觸目驚心,廖青梅嚇了一跳,趕緊把衣服放下來。
這應該是在水裡被門板撞傷的,心裡盤算著一定要不要讓顧銘朗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