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出身滬市,三歲隨母遷居國外……”李為民也不著急,坐了一會後,拿起旁邊桌上的資料,一邊翻閱一邊念誦起來,可惜廖青梅對景安的身世來歷沒有任何興趣,雖然聽著,內心卻沒有半點波動。
“廖青梅同學,你是軍醫生,你應該明白,和景安這樣身份敏感的人來往,後果會是怎樣,如果你現在配合我們的工作,或許事情查明後,你還能安穩地繼續你的學業,但你要是執意不配合的話,那我們……”
煙霧彈一個個,廖青梅根本就不明白他的重點在哪裡。
“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你說的那些,我也是第一次聽到。”廖青梅微笑地看向李為民,極力剋制著自己的睏意。
李為民眉頭微皺,突然站起身來,走進廖青梅,“想要證明你們沒有關係,那就把你知道的所有情況講出來,景安來找你的目的是什麼?他是不是讓你蓄意接近我軍戰士,意圖竊取機要?!”
最後一句話,李為民突然湊近廖青梅,廖青梅猛地皺眉,往後仰了仰身體,和他拉開距離。
戰士?機要?這到底是煙霧彈,還是真的懷疑?
原本廖青梅一直以為他們這些人來找他,應該是學校裡有人捕風捉影地舉報她男女關係複雜,最多也只是景安的國籍身份敏感,想從她這裡瞭解一些情況,故弄玄虛而已。
直到現在廖青梅才弄明白他們來找她的重點是什麼,所以眼前這人是懷疑她蓄意接近顧銘朗,試圖竊取軍事機密,懷疑她是間諜?
“我和他沒有關係,他只是勸我回靖北去見他的兄長。”廖青梅語氣淡淡。
“江景程?見他做什麼?”李為民眉頭微皺,看了眼門口站著的人,見他飛快地在紙上記錄著,轉過臉來面無表情地繼續詢問。
這些事情他們自然知道,但廖青梅既然願意開口,他們就絕不能放過絲毫線索。
更何況江景程這兩年的動作極大,投資極多,他明面上是說有人對他提供資金支援,但這些資金來路成迷,他們還一直在調查。
至於江景程的病情,因為隱瞞得好,他們也只查到一點點的訊息,還不確定。
廖青梅打起一萬分的精神,每一句說出口的話,都要在腦海裡過上三遍才出口,問到最後,李為民竟然沒有從他嘴裡問出半點有用的訊息。
問到最後,李為民自己也有些煩躁起來,從接到線報到現在,他們在靖北已經投入大量的人力調查景安及其周圍的人際關係,最後才找到廖青梅這裡,但越是問下去,他自己也越是懷疑這次線報的真實性。
實在是廖青梅太乾淨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可黑點供他們查探突破,就連景安,他晚上接到的電話也是通知他不用再查下去,這個人沒有問題。
只是李為民總有些不甘心,所以才會半夜來提審廖青梅,可到現在也沒有從廖青梅這裡找到突破口,他的耐性幾乎告罄。
“你說的……”李為民皺眉,還想再最後嚇一嚇廖青梅的時候,教室門突然被大力踹開,站在門口記錄的同事差點被傷到。
廖青梅往門口看過去,顧銘朗臉色黑沉地大步走了進來,見她身上穿的衣物不多,迅速脫下外衣走到她的身邊,替她披在身上。
“你是誰!”李為民眉頭緊皺,伸手就要去攔顧銘朗,“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就敢隨便亂闖!”
“請出示你的工作證!”顧銘朗推開他的手,把廖青梅拉到自己身邊,冷臉對著一臉不快的李為民。
“……”李為民,辦事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有人讓他出示工作證的情況。
廖青梅眼睛一亮,她也是傻,怎麼沒有想到要讓對方出示一下工作證件呢?因為是老師把她叫過來,她就傻乎乎地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了。
“還好不好?”見李為民傻眼,顧銘朗也懶得理會他,轉過身仔細檢視起廖青梅來,人是全乎的,就是臉色不太好看,嘴唇烏青臉色發白,一看就是凍的。
廖青梅覺得不太好,她端端正正地坐了一天,四肢都坐得有些發僵了,這會猛地站起來才發現整條左腿都麻得厲害。
顧銘朗二話不說就把廖青梅打橫抱起來,半句廢話也不想說,就要抱廖青梅離開。
“這位同志!你站住。”李為民冷喝一聲,“你這是妨礙公務,我可以直接拘留你!”
顧銘朗已經快到到門口了,“那等你拿到拘留證再來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