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眼鏡的喊話,讓我和錢瀟雪都愣住了,小詩略有些遲疑的看著白冰,歸蝶則毫不猶豫的擋在了我和白冰的中間,做出一副隨時準備進行攻擊的樣子。
“你們,你們這是怎麼了?什麼就是我啊?”白冰的臉上,滿是一頭霧水的樣子,看了看歸蝶,又看了看地上蹲著的那兩名刑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你是說,告訴你們上面死人了,讓你們趕緊上來抓我的就是這個女人?”我狐疑的打量著白冰和那個金絲眼鏡。
“沒錯,就是她,雖然她穿的衣服不一樣了,當時還帶著一個大口罩,但是我們是做刑警的,就靠一個口罩來作為遮掩,對我們來說是根本不管用的,看半張臉就足夠了,剛剛那個告訴我們上面殺人了的女醫生就是她!”金絲眼鏡非常篤定的說著。
“女醫生?什麼女醫生?你們認錯人了吧。”白冰聽得是更加的莫名其妙。我的腦子卻又開始迅速的轉動了起來。
按照之前的推斷,在公安局裡也有貝組織的臥底,那麼,臥底有可能是程式設計師、小女警、一系列接觸過那個軟體的人,以及……白冰。沒錯,從推理的角度上講,白冰本身也是存在嫌疑的。
而剛剛,小女警那個樣子進入了我的病房,簡單點說就是已經沒有人樣了,而那封信裡又說小女警是那個臥底的叛徒,如果小女警真的是叛徒的話,那個“雷鋒同志”又為什麼要告訴我呢?這樣做的話,豈不是白白的少了一個讓我費心思去調查的機會?
如此推斷的話,小女警有很大的可能是清白的,只是被人施了法,變成了行屍走肉的模樣。然後,過來我這裡送信。然而那個人有對我病房裡的一些事情比較清楚。至少知道白冰等比較有戰鬥力的人並不在我身邊,而那麼一來,為了保護我的安全,歸蝶和小詩在察覺到不對以後就會動手,從而殺死小女警。又或者只是打傷小女警。
不論死傷,小女警挨收拾是免不了的,而這時候,那個所謂的女醫生又“剛好”在下面撞上了兩個來這裡就醫的外地警察,並向他們“報警”,兩個警察持槍上來以後,那張信紙又那麼恰好的燃燒了起來,以至於板寸頭一緊張開了槍。而在我們扯皮的時候,小女警的血又劃出了古怪的爆炸陣法。
這些事情,看似簡單,實際上無論是哪一步都需要精密的計算,和最新的情報。而現在,金絲眼鏡竟然又把矛頭指向了白冰。
我從來沒有想過去懷疑白冰,從正常角度上來講,上面那一連串的事情串下來,白冰的嫌疑還真是難以消除,白冰參與行動,自然知道追蹤的事情,對於我病房裡有什麼人,她也非常的清楚,對小女警做手腳什麼的,對白冰來說也就是舉手之勞,再加上金絲眼鏡的指正,白冰似乎就是兇手沒跑了。可是,這一切是不是太過明顯了?
作為一個刑警隊長,白冰的反偵察能力絕對是非常好的,又經常跟我在一起,對於我們那一套也非常的瞭解,如果真的是她做的,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所有的疑點都指向她,那麼……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想要陷害白冰!
“好了,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進到省廳的。白冰,這兩個傢伙,自稱是省公安廳刑警總隊的,還帶著證件,剛剛衝進我的病房裡面,想把我當犯人抓,你核實一下他們的身份,如果身份無誤的話,就放了吧,ICU病房裡面那些被毀掉的儀器就算在他們兩個頭上。算是給他們一個教訓,亂開槍是會出事兒的。”
對於這兩個被當槍使喚的警察,我也沒有打算太過追究,現在還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去找出那個假扮成醫生的女人,這個人十有八九是事情的關鍵。
經歷了那件事,ICU病房區域暫時被化作了禁區,禁止病人及家屬乃至醫護人員隨意出入,而白冰為了保證我的安全,乾脆在我的病房裡面加了一張床,從下面的高階病房裡把蒼月那個神經病給弄了上來。
蒼月的傷是我們中最輕的,此時除了睡覺最好趴著以外,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有的時候不得不羨慕這些胖子啊,那一身肥肉,就等於是給自己加了一件人肉鎧甲啊。不過知道今天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沒想明白,那就是火語那個女人究竟是怎麼看上這個神經病的。
好在,不知道是因為受傷還是什麼,今天的死胖子格外的安靜,就只是趴在他的病床上,用他那部破爛的平板電腦看電影。有時候我真的不懂這個傢伙,明明是很有錢的,卻總是把自己弄得好像個非洲難民似的。話說有一次我終於忍不住問他了,他卻告訴我,自從某寶研發出一個親什麼付以後,他的銀行卡里,就再沒出現過四位數了。
對此,我只能表示……節哀啊。
當天晚上,再沒有發生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要是再接連不斷的出事兒,我還是死了算了,這一動就崩傷口的,實在是太受罪了。在蒼月的呼嚕聲中,我好不容易睡了過去,自己覺著還沒睡多一會兒呢,就被房門的響聲給弄醒了。
病房裡的燈黑著,只有一些儀器上面的顯示燈照著病房裡的一切,在病房門口那裡站著一個人因為光線的問題,我看不清她的臉,不過這個人倒也沒有急著進來,而是站在病房門口低聲的喊著:“沈領導,沈領導。醒醒,我找你有事兒。”聽聲音,還是個女人。
這是怎麼個情況?按理說外面都加崗了,外人是進不來的,可是這個女人真要是自己人,而且有事兒的話,幹嘛這麼偷偷摸摸的?
“誰啊?偷摸的幹嘛?”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隨手在立在床邊的妙法千五村正上拍了兩下。
“沈領導,我是劉語熙,你還記得我麼?”門口那個人說著抬起一條胳膊晃了晃,那條隔壁只有手肘以上的部分。
劉語熙我當然記得,是那次烏芷雲搞出來的樹人事件的受害者,果敢的卸掉了自己的半條胳膊保住了性命。上一次郭萍假扮護士想要殺小種子的事兒也是她透過監控錄影查出來的。
我從枕頭下面,摸出來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了,她這個時候跑過來單獨找我是什麼意思?“劉語熙,你發現了什麼?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側頭看了看旁邊的蒼月,這貨沒有半點高人模樣,此時還在呼呼的打著呼嚕。
“是這樣的,沈領導,今天醫院裡出了事情,我拿到醫院裡的所有監控錄影資料後就馬不停蹄的開始查詢有關於你們說到的那個女醫生的畫面,可是到了最後,我發現了一些不可思議的東西,這些東西,我不能讓白隊轉達,只能拿給你看。”劉語熙走進了幾步,把手中提的膝上型電腦舉了舉。
“哦?只能給我看?歸蝶,扶我起來。”隨著我的話,歸蝶現身出來,扶著我坐起來,用枕頭墊在我的背後。當然,這些事情我自己勉強也能做,叫歸蝶出來主要是為了防止劉語熙有什麼異動。
“事情是這樣的。”劉語熙說著,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我的床邊,開啟她的膝上型電腦,然後調出了一段錄影,“今天死的那個女警叫小趙,和我一樣,都是文職,本來白天的時候我們都是在局裡的,可是小趙接到一個電話,說是白隊打來的,讓她到醫院裡來一趟,然後小趙就離開了警局。這是她進入醫院時候的畫面。”
畫面上,那個小女警略有些焦急的從醫院的大門外面走了進來,直到離開了畫面。我側頭看看劉語熙,示意她繼續。
劉語熙開啟另外一個影片檔案,畫面中,女警小趙以和進門時差不多的步伐走在一條走廊上,然後進了走廊中的一間病房。那間病房我非常的熟悉,那就是我的那間專用病房。奇怪了,這個小女警跑到我的專用病房裡去做什麼?難道說她是先去那裡找我的?
劉語熙用滑鼠點了一下快進,大約十分鐘之後,一個穿著護士裝帶著口罩的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雖然看不到臉,但是從身材上看的話,無疑就是那個小女警。她的手上託著一個送藥用的白瓷托盤,腳步的節奏明顯變了,不再是一開始時候的那種急促,而是一種緩慢且規律的步伐,我隱約記得,她進了我的ICU病房後,走路就是那個樣子。
“你的意思是,她在進入我那間病房之後,才被人動了手腳,然後這麼暈暈乎乎的走出來的?有沒有看到是誰做的手腳?”如果只是畫面內的這些情況的話,劉語熙應該犯不上大半夜的來找我吧。
“恩,沈領導,接下來的事情才是重點,看了那段影片,你就知道為什麼我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你了。”說罷,劉語熙又在快進按鈕上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