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屍魂界中,已不像是最初時四處洋溢著針鋒相對的靈壓。相反,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寂靜。沒有勝利,也沒有失敗,只有淅瀝的雨水沖刷著一切,似乎要洗去這宛若末日般的景象。
伊魯布斯捂著肩膀上已經停止出血的傷口,跌跌撞撞的走了不知多久,終於一腳踩在泥濘的雨水中摔倒在地,他掙扎了一番,卻無論如何也站不起身。
「什麼嘛,說好只是來找寶貝的,」他自嘲般的笑著,「結果還是變成了這幅德行啊,真是該死。」
「你被人教訓的真慘啊,」一個身影站至他的面前,伊魯布斯仰起頭卻只是看見一個穿著隊長袍的陌生男子,「來之前不還是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只是來觀光的嗎?」
伊魯布斯艱難的翻著身仰面躺著,任憑雨水落在他的臉上,「少說廢話了阿爾彌斯。」抹了一把已經冰冷的臉龐,如果不是有淡刃的能力,那他早就和那兩個死神一樣的下場了。「我只是運氣不好而已,沒錯。」
「原來如此,」站在伊魯布斯身邊的正是鳳橋樓十郎,他看上去沒受什麼傷,只是因為稀疏的雨水打溼了頭髮粘在了臉上,看著有些不倫不類的。他彎下腰扶起伊魯布斯,摸到他的身體時動作一滯,「你身體的這個溫度……」
「別白費力氣了,」伊魯布斯大笑著,「我已經死了,現在只是靠一把刀的能力吊著我半條命,但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他的眼神有些渙散,「現在那把刀的能力已經快支撐不住了,我感覺得到。」
原本聒噪的鳳橋樓十郎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將他拖到了一處屋簷之下。
「鳳橋樓隊長。」一個聲音喚住了波浪卷,他回頭望去,也是一名身穿隊長袍的死神,他面色陰冷,雨水劃過他的黑髮和額頭上的傷口,順著他的下巴滴落。在他的身邊,還有兩個已經毫無生機的死神。
「朽木隊長,」鳳橋樓十郎即使***控著,依然還有著身為隊長時的記憶。「你竟然還活著,厲害厲害,不愧是朽木家的人。」
「你拖著的那個是神選者對吧,」朽木白哉並不多言,抽出了腰間的刀。
「可怕可怕,那是露琪亞和阿散井副隊長?」鳳橋樓十郎臉上帶著一絲驚訝,隨後換上了一臉的惋惜,「真可惜,他們明明有機會變得更強的,結果卻倒在了這裡……」
雨中一道寒光閃過,鳳橋樓十郎橫刀擋住朽木白哉的斬擊。「別這麼一言不發的突然襲擊嘛,這可和你的貴族身份對不上哦,朽木隊長。」
「散落吧,千本櫻。」回答鳳橋樓十郎的是千本櫻的解放,數道櫻花閃著清冽的光劃開雨水襲向鳳橋樓十郎。
「不是吧朽木隊長,」鳳橋樓十郎很是輕鬆的擋住了櫻花刀刃的攻擊,「你對同僚就這樣毫無顧忌的下手嗎?真是太令人傷心了。」
「你不是鳳橋樓隊長,我能感覺到。」櫻花摻雜著雨水,好似一出悽美的舞臺劇,和鳳橋樓手裡的刀不斷相撞,隨後迸裂出火花,「我不清楚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但你絕對不是鳳橋樓隊長。」
「聰明聰明,不愧是朽木家主,」鳳橋樓十郎幾個閃身躲過了櫻花刀刃,手裡的刀直指向朽木白哉,「我叫阿爾彌斯,是神選者。」他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這幅身體可是我剛得的哦,不錯吧,我可是很喜歡呢。」
朽木白哉不再多說什麼,揚起刀柄操控著數不清的櫻花裹挾著雨水斜刺向鳳橋樓十郎。
鳳橋樓十郎很是淡然的舞著手裡的長刀,速度之快甚至化作了一道殘影,將櫻花刀刃盡皆隔開。「我記得你的實力不止這些吧,是受了傷的原因嗎?」
「是嗎,我以為對付你已經足夠了。」周圍四散的櫻花在朽木白哉的手裡凝聚成了一把刀,刀柄脫手之後沉
入了地下,取而代之的是身旁兩側豎起的兩排巨大的刀刃,隨後全部化為櫻花花瓣散落在雨中,「卍解,千本櫻景嚴。」
「哦?你還有能力卍解啊,」鳳橋樓十郎有些為難的撓著頭,「你對上的是誰啊,好像根本沒出力嘛,這怎麼能行呢,讓早間大人知道了肯定會發火的。」
「殲景·千本櫻景嚴。」朽木白哉並沒有跟對方多說什麼,但每朵櫻花的殺意已經包含不住了,即使身在遠處也能看到這裡爆炸般的白色靈壓。隨著他的輕喚,原本四散的櫻花花瓣竟然各自的聚攏在一起,形成了一把把刀刃漂浮著,有序的排列在兩人的身邊。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招式呢,」鳳橋樓十郎仰頭望著,眼睛裡盡是不可思議,「話說不是因為你的妹妹吧,其實我也是蠻無辜的,令妹變成這樣和我沒有關係的……」
說話間,一把刀從斜裡刺向鳳橋樓十郎。
好快!比之前快了不是一星半點。鳳橋樓十郎見狀也收起了打趣的心,豎刀一側擋住了朽木白哉的攻擊。
然而朽木白哉再度舉起手的間隙,幾把泛著白光的刀尖從鳳橋樓十郎的身後穿透了他的胸膛。
「什麼……」他嘔出一口血,勉強的回過頭,卻只是看到了不斷刺向自己的刀刃。
「我可以操控那些像是櫻花一樣的刀刃,自然也可以操控這些刀。」朽木白哉面無表情,挺著刀刺進了鳳橋樓十郎的胸口。
「咳,你……」鳳橋樓十郎眼神中漸漸失去了神采。
雨水打在朽木白哉的臉上,沖刷掉了濺在他臉上的血液,但無法洗去眼眸裡的悲傷。他正欲抽出手裡的刀時,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在寂靜的雨中格外刺耳。
朽木白哉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胸口,剛剛明明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身體中穿過,但是沒有看見任何傷口。
他木木的轉過身,看到一處房屋之上,站著一個揹著槍的白衣人影。
「不錯,我更喜歡這把刀,」和朽木白哉臉上的愕然很是違和,他的嘴竟然不受控制的說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比起之前的怪大叔要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