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放心啦,」伊魯布斯像是和老朋友開玩笑一般笑著,「早間大人可是下過不準殺害死神的命令,雖然不是對我說的,但多少我也該注意一下對吧,就怕遇到現在這樣的狀況,是的。」
朽木露琪亞瞪大了眼睛,猛然間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急忙伸手探向阿散井戀次的鼻息,臉上的表情變得愈發古怪,「戀次……,你沒有呼吸了。」
「哈?」阿散井戀次活動著身體脫離了露琪亞的攙扶,活動著千瘡百孔的身體,「怎麼可能,我這不還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嘛。」
朽木露琪亞伸出手想要拉住戀次,但手伸到半空中就停住了。伊魯布斯說的沒錯,受了這麼重的傷,整個人被雨水化的刀刃幾乎捅成了馬蜂窩,怎麼可能還站得起來。
「現在的淡刃一直處於解放狀態,只要我收回淡刃的解放,你和我立刻就會對受到的傷產生相應的反應,」伊魯布斯說的好像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你最好先包紮好傷口,那樣還能減輕一些痛苦。不過看你這個狀態,估計我收回淡刃的能力你就會變成一具屍體,嘖嘖嘖。」
「喂喂,你聒噪聒噪的說了一大堆,剛才是誰讓我變成這幅模樣的,」阿散井戀次扯開破碎不堪的死霸裝,露出了精壯的上半身和條狀的刺青,根本不相信他說的話,「說到底還是你的問題吧。」他單手握著狒狒王蛇尾丸的尾部,所有斷裂的蛇狀骨節慢慢的漂浮到半空中,若隱若現的淡紫色靈壓將其串在一起,圍繞在伊魯布斯的身邊。
「誒誒誒,你們死神是真的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嗎?」伊魯布斯向後閃著,「早見大人的命令是戰鬥之餘不準傷害你們的性命,我也給過你機會了……」
「狒牙絕咬!」各個刀節間的靈壓猛地爆裂開,淹沒了大叫著的伊魯布斯。
「別擔心露琪亞,」阿散井戀次喘著粗氣,「這傢伙就是在虛張聲勢,嘴上說的有多厲害,不過是給自己找補罷了。」
朽木露琪亞一直默不作聲,阿散井戀次以為她只是有些受驚了。但是在露琪亞的眼裡,戀次的背上明顯的帶著幾個血窟窿,甚至能看到其中的白骨。
這是拈花的卍解造成的!朽木露琪亞數次想要出手確認戀次的狀態,但看對方一臉無事的晃著脖子便作罷了。伊魯布斯說的都是真的,戀次的生命體徵真的被抹除掉了!如果說戀次都這樣,那……朽木露琪亞緩慢的轉過視線,望向被狒狒王蛇尾丸包裹著的中心。
「我受夠了啊,」果然如朽木露琪亞所料的一樣,伊魯布斯傷痕累累,但還是扒著一片蛇尾丸的骨節緩慢的站起,「看來你們死神真的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他用殘破且髒汙的白袖子抹著沾滿血漬的臉,「那我就不說了,省的白費口舌,沒錯!」
伊魯布斯說著晃晃悠悠的伸出手,不遠處布袋中的斬魄刀像是受到了感應一般,全都詭異的浮空而起飄蕩在他的身邊。
「吃了一記卍解的狒牙絕咬竟然還沒事?」阿散井戀次心中疑惑,揚著骨節狀的蛇尾拖回了蛇尾丸,同時蛇頭一絲光亮正在凝結。
「確實在淡刃的能力下,受到重傷也不會影響行動,」伊魯布斯顯然傷的不輕,一隻胳膊無力的垂在一邊,手指外翻不知斷了幾截,臉上的五官幾乎都扭曲到了一起。「但那也只是在保持肢體完好的狀態下,你覺得以你現在的身體還能支撐多久?你說呢?」
「少廢話!一直囉囉嗦嗦的沒完沒了,我不信你吃了這招還能無事!」在蛇尾丸的蛇頭上,那枚光球愈發的亮眼,視覺化的靈壓打著旋在光球上凝結,「狒骨大炮!」光球猛地膨脹了數倍,朝著伊魯布斯直射而去。
「拈花·山水歸流!」伊魯布斯也放棄了逃竄,單手伸向天空,一聲炸雷響起,四周暴雨傾盆,將幾人覆蓋至其中。每
一滴雨水與地面的碰撞都發出了金屬的聲音,有的甚至濺出了火花。
各種紛亂的靈壓撞擊到一起,漸漸混淆成一種瀰漫著血腥與灰塵混雜在一起的味道。身處暴雨中的阿散井戀次和朽木露琪亞早已倒在血泊中,鮮血混合著雨水染紅了身遭的地面。
而伊魯布斯,還勉強的半跪在兩人面前。他的一隻胳膊不知去向,雨水擊打在他亂糟糟的頭髮上沾滿了髒汙滴落在地面上。
「看來還是我運氣更好一點,死神。」伊魯布斯掙扎了好久才勉強站起,身上的白袍早已被染成了血色,「我都說了我不是來戰鬥的,這回你們總信了吧,是吧。」
回答他的只有雨水濺在地面上的聲音,和那仍未消散的雷聲。
百年前,七十二區流魂街,一位穿著很是整潔的年輕人正行走在髒亂不堪的街道上,和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但年輕人卻像是已經習慣了這裡的頹靡,熟練地穿行在大街小巷中,對周邊的乞丐熟視無睹。
「喂,」在年輕人走過之後,幾個蓬頭垢面的乞丐聚到了一起,他們打起了年輕人的主意,「看到沒,這傢伙身上的衣服扒了能賣上不少錢。」
「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爺,敢來這裡閒逛,」另一個缺著門牙的老漢很是興奮,似乎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看這面板白的,肯定好吃。」
「我們一起上,一會讓別人搶了先,」幾個乞丐撿起了路邊的石塊或者是爛木棒,跟上了年輕人。
也許是被飢餓衝昏了頭腦,或者是對於利益的渴望讓他們不顧代價,亦或者只是單純的尋找刺激,幾個人緊緊地跟在年輕人身後。但他們忽略了一點,這個看上去衣著華貴的年輕人,似乎對這裡異常的熟悉,沒有絲毫猶豫的穿行在各個巷弄之間。
在他們眼裡也許只是年輕人慌不擇路,拐到了一個陰森的死衚衕中。年輕人站在滿是苔蘚,佈滿惡臭穢物的牆前一動不動,好像被嚇破了膽子。
「這是誰家的少爺啊,」一個滿臉鬍子已經看不出面容的乞丐向一旁啐了一口,「還敢走到這裡,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
年輕人不為所動,只是看他的肩膀抖個不停。
這樣的表現更加讓這些乞丐肆無忌憚,「這樣吧,你把衣服都脫了,值錢的東西都留下,我們可以放你一條命。」
年輕人的雙肩還在顫個不停。
「喂,跟你說話呢混蛋!」一個乞丐心生不爽,舉著手裡的木棒戳了戳對方的肩膀。
「啊,抱歉抱歉,」年輕人轉過身,滿面通紅。他單手捂著嘴,「你們太有意思了,我有些沒忍住,不好意思,我盡力剋制一下。」
「你個混賬東西在耍我們嗎?」這些乞丐平日裡早就受夠了憋屈,此時一個身著華貴的公子哥站在眼前還帶著這種表情,足以激起他們心中的那股憤怒。幾個乞丐不由分說,抄起手裡的傢伙紛紛襲向面前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