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越斜靠在榻上,半露的左胳膊一片上卻纏繞著布條,藍衣蹲在塌邊,開始給君越拆掉布條重新上藥,因為用藥得當還有君越自身素質的緣故,君越的傷恢復的很快。
“主子,再養三日,就可拆掉紗布了。”藍衣聲音透著愉悅。
要知道,半個月前,君越一身是血的被抬回來時,可是嚇了他們一跳,後來發現那些血大多數都是別人的血時,他們才鬆了一口氣,但他的胳膊到肩胛的位置,卻有一條很深的傷口,也是極為駭人的。
本來君越並未放在眼裡,只是為了計劃才刻意營造了重傷的假象,但藍衣他們確實馬虎不得,趁著放出假訊息就想讓君越把傷口好好養好。
君越剛開始哪裡會聽,但藍衣冷飄飄一句。
“主子現在是有夫人有孩子的人,主子應該不像讓夫人看到這麼猙獰的傷口而擔心吧?也不想小主子看到傷口而被嚇到吧?”
好吧,這就是君越的軟肋,哪怕君越做了皇上都從未嬌貴過,但在外面恐慌一片敵軍虎視眈眈下,他在軍營中養著自己的胳膊,還胖了兩斤。
聽到可以離開床榻了,君越是忍不住鬆了口氣,隨後就將藍衣給打發去了外面給士兵看傷去了。
青衣從外面走了進來,將手中的訊息遞出去:“主子,是夫人的。”
君越迫不及待的將信接過來一看,卻發現不是禮蘇的字跡。
“主子,是星月送來的訊息,夫人現在也在青城。”怕自己被無端遷怒,君越趕緊補充。
君越神色頓時緩和了一下,而劉星月也是極為知趣的,簡單說了下西南的情況,大多數都是在圍繞禮蘇在講,語氣之間更是對禮蘇出的計謀很是佩服。
“看來大家都很認可夫人。”青衣在旁邊說了句。
君越聽著眉眼間都滿是驕傲,語氣卻故作矜持:“她一貫如此優秀,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好吧,這早就知道的事實,為何主子你還是這麼高興?都不覺得膩的嗎?
但嘴上依舊在不動聲色的拍馬屁:“孟國軍師是出名的狡詐,妄圖借流民引起南國內亂,卻沒想到被夫人如此輕易的就解決了,恐怕現在正擔心忌憚吧?”
“蘇兒一貫聰明多智,此番不過是略施小計,那孟國軍師怎麼會是她的對手。”君越語氣很是不屑。
“主子說的有理。”
君越站了起來,動了動肩膀,深邃的眸子散發攝人的光芒。
“蘇兒如此出色,朕自然不能太差才是,梁國的人,該收拾了。”
之前他會受傷,一是暗算,二是有意為之,他知道自己這一年經常在外,難免會有些不安分的有了別的心思,這次受傷,自然就引出了不少的狼,就是楚郡王有些可惜了,不過,到底是年齡大了,眼神也越加不好了,自然也就沒了再坐在高位的資格。
“發宣戰書吧。”
他站在外面,看著的方向正是梁軍駐紮的方向,渾身的氣息極冷。
烈雲逸麼?自己來找死,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很快,號角聲吹響,戰鼓聲震耳欲聾,馬蹄奔騰,使得地面都跟著震動。
齊刷刷的腳步聲,兵器擦動衣服的肅殺聲音,一片片的黑色腦袋不斷動著,在三馬關外組成了一個浩大震撼的軍隊陣營,他們身上都穿著統一的藍色鎧甲軍裝。
而對面,也是腳步聲不斷,盾甲和長矛兵開路,黃色鎧甲計程車兵們浩浩蕩蕩而來,在對面同意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陣營。
雙方都帶著駭人的肅殺之氣,戰意濃濃,都是絲毫不相讓的氣勢。
忽的中間自動分出一條路來,噠噠的馬蹄聲慢而有節奏的響起,一身暗黑色鎧甲的挺拔男子騎在威武高大的閃電身上,行走道軍隊的最前面,稜角分明的臉一貫冷然倨傲,深邃的眸子裡面更是看不出一絲波動。
另一邊也同樣走出了一匹白色的馬,馬背上騎著一身白色鎧甲的男人,魅惑奪目的臉被陽光一照,更顯得神秘而奪目了。
雖然相隔的有些距離,但兩人的目光卻還是瞬間撞上。
一人的眼眸深邃如同古井,好似驚不起半點波瀾,而眸色深處卻帶著睥睨狂傲之氣,而另一人的則是惑人的桃花眼,有種看一眼則會陷入其中,而裡面,卻是危險的懸崖,讓人萬劫不復。
這是他們第二次的正面交鋒,想到得來的訊息,烈雲逸眼底有壓抑不住的詭異光芒閃過,隨後勾了下嘴角。
“南國君主。”
“梁國君主。”
平淡的招呼,卻能感受到其中爭鋒相對的凌厲,使得戰場氣壓更低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