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殺了他！你殺了山神大人！”
那男人卻絕望地大叫起來。
“完了。山神大人死了，我們不再有指引前行的預言，不再有教導沒有山神大人的教導，我們要怎麼活下去？”
“誒？”
十代發愣。
這和他預想中的不一樣。
男人垂頭喪氣。旁邊的同伴嘆息，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告訴大家這個訊息吧。”
“嗯。”
兩人沒再理會十代，只垂著頭，彷彿被人抽去了魂魄般，有氣無力地走了。
十代看著那兩人遠去的背影，出神良久，卻好像看不懂了。
這可能是他平生以來第一次，感覺正義不再那麼明確，感到茫然。
遊玄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和我們無關。”他說。
“嗯。”
十代點頭，嘴上雖然應了，卻不知是不是真的聽見了。
“走吧，今天就到此為止吧。”遊玄道，“時間應該已經挺晚了，得回去休息了。明天開學儀式呢，再晚的話明天可起不了床咯。”
“”
晚上十代都再沒說話。
遊玄記錄了他們在這個次元所處的座標位置，感覺就像儲存了存檔進度一樣。隨後兩人便透過連結系統登出，離開了這個次元。
當晚就先各自休息了。
次日上午，決鬥學院在大禮堂舉行了新學期的開學儀式典禮。
還是那熟悉的禮堂，還是那熟悉的味道，十代也果然又如上學期開學時一般地遲到沒能趕上儀式開始。
在被丸藤翔從床上強行拽起來，急吼吼地趕來禮堂後，十代同學又穩定發揮地站在隊伍裡打起了盹，並引來了庫洛諾斯教授新學期的第一頓臭罵。
有些意外，鮫島校長這學期開學儀式居然都並未出面。上學期他雖然本人也沒來，不過好歹算是透過禮堂大螢幕發表了演講。今天居然連演講乾脆都叫庫洛諾斯教授代理了。
新學期的第一天似乎就這麼平淡無奇地過去。
但似乎沒人察覺，就在這天夜裡，紅、黃、藍三個宿舍，外面都有幾隻詭異的蝙蝠飛過。
它們就那麼倒掛在宿舍外，分明是蝙蝠卻詭異地擁有一雙雙暗紅色的眼睛，透過一扇扇窗戶冷漠地觀察打量著宿舍裡的每一名學生。
遠處，一片霧氣朦朧的海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座古老的城堡。
奢華古老的浴室，柔和的月光透過霧氣灑在窗欞上，就像靜謐的空間裡披上了一層銀紗。嫋嫋升騰的水汽和空氣中瀰漫的薰衣草香交織在一起，縈繞著一個女人。
她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裡，肌膚在月光照耀下異常白皙。細膩的肥皂泡如同雲朵層層疊疊，縈繞在她周身，胸前只露出深邃的溝壑，大半都被藏在那滿是肥皂泡的水下。
“決鬥學院麼？”
女人輕輕笑了笑，雙目也亮起了紅芒。
和學院宿舍門外的那些蝙蝠一般的，詭異的紅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