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幽站在高處望著空無一人的山谷,許久之後才緩過神來。
雖恍惚間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但是空蕩蕩的山谷與遠處斷裂的山峰卻是提醒著他這一切存在的真實。
環顧四周,只見漫山之上如今仍有不少屍帥雙目無神的杵在原地發呆,就像他剛剛那般。
一次天劫一次天塹,一位渡過四次天劫的存在凡人看來堪比神明,在他們這類屍帥面前也是如此。
可想而知暴怒之下會是多麼的可怕。
回想著剛剛的場景楚幽這時還有些驚魂未定,只道那副撼天動地的場景竟是讓他突兀的想起剛入餓鬼道不久時,遠遠觀見的那場“龍鳥之爭”。
“走吧,一起去談談。”
一道身影飄身而至,緩緩在他身後走過來,轉頭望去竟是武星淵。
“好,不過為何....”
楚幽先是點點頭,正想問他“為何要親自過來說時”卻是生生的止住了話語。
環顧望去,空蕩蕩的山谷內冷寂的可怕,雖屍帝離去許久但仍餘威入骨鳥獸盡絕,誰也不願發出突兀的聲響破壞這份恐怖的安靜。
“幫我通知其他人。”
武星淵拍了拍他的肩膀後飄身而走,飛向了另一位屍帥。
深淵旁,險峰中,寒風不止。
凜冽的寒風下,山體深處有一磐石大殿。殿中熙熙攘攘,人聲鼎沸,可謂熱鬧非凡。
殿內居中處燃著一團濃濃烈火將陰冷潮溼的石窟烤暖,牆角處無數酒罈碎片散落,許多上面還殘存著酒液是新碎的。
不過這份熱鬧卻並不是常人想象一般溫馨和睦,反倒是包含著許多爭吵口角。
楚幽呆呆的坐在角落中的石椅上,身邊是胖鬼。
殿內的石桌石椅雖有些但並不多,多數人都在站著爭論,只有他與胖鬼不願參與,獨自躲在角落中享著清閒。
“這樣不行!”一道因氣憤而蠻橫的聲音響起,隨之還把手中酒罈狠狠的摔在了地面。
“怎麼不行,我覺得好著呢。你摔什麼?別跟我犯橫!”
兩道聲音你來我往的吵鬧著,頗有種農夫相爭的感覺。不過看過去卻只道是渡過天劫的屍帥。
“都別激動好好說。”
“唉,說什麼啊。之前那個什麼金蟾說都投降了只需過去接管就好,咱們還怕什麼?”
“這話不對,那是血鎧帝在的時候。如今屍帝突然走了,你以為那些獸帥們會那麼容易將領土拱手相讓?”
“他們敢?”
“有什麼不敢,咱們兵力被抽走了大半,若是再分散開來可就更沒多少了,拿什麼跟生長在這裡佔據天險的獸類抗衡。”
“我覺得也是,看來又免不了要流血了。”
“嗯?”
“流血好啊,不開開殺戒怎麼銼掉他們威風,不然咱們即便是接管了領土也容易出事情。”
“怎麼就好了,先說咱們怎麼打過它們。”
“哼,咱們會輸?我打這麼多年仗了什麼場面沒見過,我看是你自己怕了!”
“誰怕了,你可別亂說。”
近二十位的屍帥眾口紛紜意見各不相同,吵鬧聲絡繹不絕,其中不少口角之爭,更有甚者已經在摩拳擦掌,空氣中濃濃的火藥味燃了起來。
“都是自家兄弟,不用這般著急。”一道冷肅的聲音響起,雖語調不高卻格外有力,頃刻將全場氣勢壓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