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我眼前一花,不遠處原地又開始冒出團團紅色的霧氣四處飄散,不消半刻,便又形成了一股血霧與那青紫色的霧氣在房間中不斷的翻湧爭鬥。
恍惚中,那血紅色的霧氣裡好似還有個朦朧不清的身影從裡面緩緩的走了出來,只是我的意識已經越來越模糊,只能從身形大致判斷出應該是個女人。
我努力的晃了晃沉重的腦袋,只見那女人立在我的身前,身著紅色的旗袍,面板如雪,一頭烏黑的青絲垂掛在腦後,臉龐被淡淡的紅霧給遮擋住了,無法看清。
女屍見紅衣女子現身後更加癲狂,把自己完全的隱匿在霧氣中朝著紅衣女子衝了過來,伴隨著她的尖嘯,外面颳起了猛烈的陰風,吹得人完全睜不開眼。
紅衣女子不退反進,輕輕的揮動著雙臂,霎時間她周遭的血霧全都凝結起來,像利箭般對著女屍迎了上去。
本來那女屍藏在霧氣中根本無法發現她的蹤跡,可那青紫色的霧氣一碰到血箭瞬間就消散殆盡,女屍的身影也暴露了出來,紅衣女子扭動腰肢,其餘的幾道血箭像收到指令般帶著破空聲狠狠地就釘在了女屍的身上。
“啊!”
女屍發出震耳的慘叫,聲音之大,彷彿整個警局都在跟著顫抖。
緊接著,那女屍居然直接原地慢慢消散,變成一團青紫色的氣順著窗戶就徐徐的飄了出去,而我的身子一鬆,也終於恢復了自由。
紅衣女子來到我的面前,伸出翠玉般的手指在我的額頭上輕輕的點了一下,之前那種昏沉感一掃而光,我張了張口想要說話,但因為之前體力流失的太嚴重,終於再也支撐不住,昏死了過去。
再睜開眼的時候,我先看見的是連明徹焦急的臉,他見我醒了興奮的說:“你可算醒了,我差點以為你死了。”
“放屁,我肯定比你命長。”我艱難的坐起來,這才發現我躺在床上,渾身上下痠痛的不行。
我敲了敲沉重的腦袋,對連明徹道:“我這是怎麼了?”
昨晚上發生的事在我腦海中還歷歷在目,如果不是危急關頭那個神秘女子的出現,將女屍擊退,恐怕我現在已經在奈何橋喝湯了。
對了,那紅衣女子到底是誰?她為什麼會出現在警局裡又救了我?可惜連她的臉都沒有看清,再想找到她怕是不可能了。
“還說呢,我早上帶人過來看見你辦公室的門已經鎖死,撞開後就發現你躺在地上,昨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了?還有門口那潭水是怎麼回事”連明徹給我倒了杯水連珠炮似的發問,這人別看平時總是冷著臉,一旦我有事除了我娘最急的就是他。
我示意連明徹讓他帶來的那些人先出去,隨後對他一字一句的說:“我昨晚上差點就被那具裹在繭裡的河漂子給弄死。”
連明徹聽後神情嚴肅,道:“你確定嗎,河漂子真能起屍?我以為你以前跟我說的那些都是老水鬼們編造出來的。”
說實話雖然打小我就聽著這些故事長大,但直到昨天之前我對這種事也是將信將疑,畢竟詐屍這種事太過聳人聽聞,特別還是不知道泡在水裡多久的河漂子。
我們兩個半晌都沒說話,辦公室特別的安靜,最後還是連明徹先打破了沉寂:“人我帶來了,要不先去後院看看,說不定昨晚上只是個夢,畢竟你天天跟這些東西打交道,可能只是日有所思而已。”
其實我本來就有些含糊,讓他這麼一說,自己也犯了嘀咕,雖然辦公室的雜亂和大門口的水漬非常奇怪,但仔細回想下,昨晚發生的事的確不那麼真實。
於是我點點頭,在連明徹的攙扶下帶著幾個從消防隊請來的幫手就去了後院。
那具屍繭昨晚打撈上來後我們就已經大致檢查過,那些黑漆漆的毛髮異常的堅硬,肯定不是人類和獸類的毛髮,而且用手碰觸還會有種微弱的刺痛,我們研究了半天,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把它開啟,所以才讓連明徹到消防隊找人帶著裝置過來切割。
推開大門,眼前的景象讓我當時就傻了,黑色的屍繭安安穩穩的擺放在地上,絲毫沒有破裂或移動過得跡象,這麼說來昨晚的那具女屍不是從這裡出去的,難道真的只是我做了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