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周總出來說事，小林才臉色陰沉地丟下一句說：“但你門不要在裡面保上，我們要巡夜檢查的。這裡男女混住一室，不注意點是不行的。”說著盯了姚紅怡一眼，就昂首挺胸轉身走出去。
手機終於不震了，雷小波看了嚇得臉色發白的姚紅怡一眼，站起來，把腳伸出被子，將手機夾在兩腿之間。
高小敏坐在床沿上，衝大家說：“大家都睡下來吧，我要關燈，關門了。另外，今天有新人進來，我要重複說一下。晚上，大家都要安份一些，特別是睡在地鋪上的人，不要把手伸錯地方。”
大家都嘿嘿地笑了起來。
高小敏又說：“更不要睡錯被子，否則，出了什麼事，你們自己負責。這裡四樓上已經出過事了，一個男人晚上鑽到女人的被子裡，女的喊響後，那個男的被負責保安的小林打得鼻青臉腫，差點廢了他的命根。”
雷小波一聽，也嚇得膽顫心驚。姚紅怡更是又怕又羞，頭都不敢抬起來。
宿舍裡所有男人都脫了外面的衣服，才鑽進被窩。雷小波也跟他們一樣，脫了外衣外褲，才躺進被窩。誰也不敢脫得只剩短褲，或者赤膊睡覺。女的除姚紅怡不好意思脫掉外衣，其它的也都脫了外面的脫衣服才睡下的。說明五個女人中，四個都是過來人，只有姚紅怡才是真正的小姑娘。
見大家都睡下，高小敏才站起來，去關門，再關燈，說：“晚上，誰要起來上廁所，可以開燈。”
大家都卷在被子裡不動，也不出聲。
雷小波在地鋪上躺下後，馬上把頭鑽進被子，將手機遮在胸口裡，才按亮手機看起來。今天，有十多個人給他打過電話，他一個個翻看著，有郭鳳平，孫小英，焦衛娟，還有莫德剛，鬱晶晶，霍思燕，連新鄉長龔美麗也給他打過。
還有幾條微信和簡訊。雷小波將手機調成靜音後，開始給人回覆。電話不能打，只能發微信和簡訊。可是在被窩裡打字，很不方便，也很慢。他蜷著身子在被窩裡弄著，悶得氣都快透不過來。
看來得速戰速決，時間不能長，否則會暴露，也要影響我的工作。雷小波再小心，但在被窩裡動來動去，還是被高小敏發現了。她昂起頭看著他，說：“雷小波，你在幹什麼呀？睡不著？”
雷小波趕緊把頭伸進被窩說：“我身上有些癢，沒事，馬上就睡。”他只好把手機關了，把它藏在胸口裡，逼自己靜下心來睡覺。
可他哪裡睡得著啊？姚紅怡就睡在他左側不到三十公分的地鋪上。她身上一股少女的幽香漫過來，刺激著他的鼻子。他們開始是揹著睡的，只過了一會兒，就都不由自主地輕輕轉過身來，面對面睡了。
他們的身子都弓著，卷在被窩裡。這樣他們的頭，就只隔著二十多公分的距離。雷小波聽著大家的呼吸，捕捉著宿舍裡每個細微的聲音，判斷著誰已經睡著了，誰還在醒著。
他不敢輕舉妄動。這時已是十二點鐘。平時早已入睡，今晚他卻怎麼也睡不著。姚紅怡似乎也是，她的呼吸聲顯示她一直沒睡著。
慢慢地，宿舍裡的人開始入睡，有的人發出沉睡的酣呼聲。那個胖男人的呼嚕聲特別響亮，弄得許多人都睡不著。有幾個人在不停地咂嘴，嘆息，翻身，卻也不可奈何。
雷小波偷偷睜開眼睛去看對面的姚紅怡。黑暗中的姚紅怡臉蛋特別精美，泛著玉白色的亞光。她額角飽滿，鼻子直挺，嘴唇暗紅，臉蛋精緻。她解開來的頭髮像黑色的瀑布一樣紛披在枕頭上，格外性感。
她淡黑色的眉毛在蠕動，說明她也睡不著。然後彷彿有感應一般，雷小波睜開眼睛去看她，她只過了半分鐘，就也睜開眼睛來看他。
兩個人在黑暗裡對視起來。雖然看不到對方的眼睛裡去，卻從神情上感受著對方濃濃的情意。兩人鼻子裡的氣透得粗急起來，說明兩人都開始激動。但還是一動不動地側臥著，不敢稍有動作。
剛才高小敏的話把他們嚇著了，他們就是再激動，再迫切，也不敢向對方伸出手去，更不敢把頭移近去，嘴對嘴地吃對方的香舌和甜津。
還是安分點睡吧。雷小波逼自己冷靜下來睡覺。他重新轉過身去，背對著姚紅怡睡。這樣慢慢地，他就疲乏地睡了過來。
不知睡了多久，雷小波被一聲驚叫聲驚醒。那是一個女人的叫聲，來自於他左側的地鋪。恍惚間，雷小波以為是姚紅怡發出來的，就嚇得一下子驚坐起來。
“誰的聲音？”雷小波茫然四顧，大聲驚問。
這時，高小敏起身按開電燈，屋子裡一下子從漆黑變成大亮，地鋪上的一切都清晰地暴雷在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