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眼睛泛著不屬於人類的灰白。
顯然，她不是人類，而是鬼。
但如果說她就是一隻厲鬼，好像也不太準確，因為她的魂魄並不完整。
與其說是鬼，倒不如說是離體的靈魂。
因為恨意太重，所以看起來才像是厲鬼。
因為是白天，她根本無法離開這個房間，也見不了太陽，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裡。
小紙人從窗戶縫隙裡爬進去，仔細看了看女孩的傷。
那傷應該是硬物砸出來的，傷得很重，但有針線縫合的痕跡，應該是女孩受傷後被送去了醫院。
陸清透過小紙人的眼睛看著女孩警惕又充滿無助的眼神，頓時心都揪了起來。
那個人是畜牲嗎？對這麼小的孩子下那麼重的手！
吃完飯，陸清就讓顧西城帶她去了那所幼兒園。
幼兒園裡晚上沒有人，保安廳的老大爺都趴桌上睡著了，陸清和顧西城很容易就溜了進去。
兩人徑直找到小女孩的魂魄所在的地方。
天黑以後，小女孩就從雜物間出來。
她往教室裡的一個水杯裡倒粉筆灰，又把一張教師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都推到地上砸爛。
看著她的舉動，陸清不禁心疼。
這個五歲的小女孩，想出來最壞的報仇的方式也就這樣了。
“小妹妹，你這樣做是沒用的！”
聽到聲音，小女孩頓時警惕起來，連忙躲到桌子後面，只露出半張臉偷看。
“小妹妹，你別怕，我不是壞人！”
陸清沒有走近，而是蹲下來跟女孩平視，儘量不給她帶來威脅。
“你……你是誰？”小女孩怯生生地問。
“我是宋玉航哥哥的朋友，白天他給你的糖果就是我給他的哦！”
說著，陸清又從口袋掏了幾顆糖伸手遞過去：
“你看看，是不是跟宋玉航哥哥帶給你的一樣！”
女孩吃不到糖的味道，只能看看。
“真的是一樣的！你真的是宋玉航哥哥的朋友！”
陸清笑著點頭：“對啊！是他讓我來看你的！”
小女孩顯然很信任宋玉航，慢慢地從桌子後面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