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漢的方向感很好,在開到通向國道的那個小道入口,他一打方向盤紮了進去,後面的車也陸續跟上,我感覺汽車轉彎,睜眼一看,可不就是那個小路麼,不一時,那幾輛空車映入眼簾,仍然死氣沉沉的趴在原地,沒有變化。
“對了,羅漢,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們?我和雷暴追殺上校回來時,被屍群堵在橋外,已經把咱們在這撿的那些槍從植物園挖出來了。”我看到那幾輛車,想起這事來。
“誰還稀罕那幾杆槍啊,長星島的武器庫我去參觀過,啥好東西都有,陽光天天在那擺弄,爽死他了。”羅漢似乎很豔羨陽光的美差。
“咦?這麼喜歡玩槍,等回去讓你去守武器庫好了,也換陽光出來換換空氣。”我逗他。
“我才不去呢,非憋死我不可!我還是和小白美跑外吧,這活最適合我了。”羅漢剛說完,突然發現前面的土路上出現幾頭蹲著進食的喪屍,小道狹窄,就這麼直衝過去不能全部撞飛,羅漢罵罵咧咧的踩下了剎車。
“你自己去吧。”我打個呵欠,這麼幾頭,羅漢自己完全不成問題,何況他現在還有槍。
“自從使槍,我發現我愛乾淨了,討厭那些臭屍液點子濺到身上!”羅漢自嘲的說完,操起大槍跳下了掠奪者。
他走到車頭,扛起槍瞄準了站起身晃悠著衝過來的喪屍,砰一聲將衝在最前的喪屍打爆了腦袋,這也不知是什麼槍,那頭喪屍的腦袋就象突然自爆,完全的從頸子上消失,只剩下了軀體,頹然的倒向泥土。
這可真不嚇人啊!讓我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個電影,死神來了。
而巍然立於車頭前的羅漢,儼然就象是喪屍們的死神,毫無憐憫的將這幾頭喪屍的爛頭都轟成了渣。
回頭看看那輛廂貨和大巴,羅漢走過去將幾頭喪屍的死體踢到了小道兩邊的草叢裡,然後回到了車上。
當他重新將車開起,路過那攤喪屍們啃吃的血肉時,發現完全看不出那堆血肉是屬於什麼人的,因為只剩下了腹腔,無論頭部還是腿全都不異而飛,早就被扯掉不知讓喪屍給拎到哪去吃了。
“現在看這情景還是壓抑不住噁心!”我將視線從那腸子外冒的腹腔上轉開,覺得胃裡一陣不適。
“我倒早就沒感覺了,你們女人還是很麻煩。”羅漢把那柄大槍扔在後座,我能嗅到很衝的硝煙味。
“電影上演的,人中槍後還能支撐著說上一堆廢話,甚至還能挺到醫院取槍子,真是扯淡啊!明明頭部中槍後腦袋都炸飛的,真打進胸腔,大腿哪的,還不炸出一大洞啊?”我想起剛才那幕,嘖嘖感慨。
“所以電影和現實永遠存在巨大的差距,就拿追女孩來說,電影上看著可他媽容易了,逗上幾句殼子,送幾朵小花,再捧個鑽戒,兩人就能領證生孩子了,可到了真格的不夠費勁的。”羅漢也在感慨,可他感慨的卻讓人噴飯。
總之現在羅漢什麼事都能往他失敗的愛情上聯想,可他也真是死倔,你怎麼折磨我,我就是不說以前到底是幹啥的!
“羅漢,其實承認以前是撿大糞的不丟人,頂多怪自己小時候沒好好學習唄?”我受不了他了,拿鄰居家教育孩子的話來氣他。
我們家老鄰居天天擰著孩子的耳朵教育他,如果不好好學習,長大了要撿大糞!
我爸媽總是在家裡無奈的搖頭,這不是讓小孩從小就歧視勞動人民麼?話說上寫字樓當白領又高階多少了?一樣的被老闆罵得象條苦逼的狗!
羅漢落寞的一笑,“我要真是撿大糞的早就承認了,算了,沒事兒,小妮子再死硬,我也不會放棄的,嘿嘿……”
緊鑼密鼓的趕路,因為車少,我們的車速開得較快,天黑的時候,已經到了沈城,晚上必須在沈城過夜了。
我們一共九個人,不象之前拖家帶口的走到哪都要找個賓館之類的過夜,儘可能讓他們睡得舒服,我們就不用了,在大巴里對付一夜就好。
晚餐吃的是壓縮餅乾,肉罐頭和熱咖啡,不是冬天,大夥也沒費力把罐頭弄成熱食,而是開啟蓋子直接拿大勺子挖著吃。我們只是在道邊弄了個小火堆,燒了些開水衝咖啡,之前我細心的拿了保溫壺,這會用上了,我將幾個保溫壺灌上滾燙的熱咖啡,留給晚上守夜的夥伴提神用。
吃飽喝得,雷暴和善念在越野車裡負責前半夜放哨,他倆喝著咖啡侃著大山,倒也聊得很熱乎,我們則留在大巴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