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一個瘦小的女人奮力從其他女人身後向前擠著,那些女人似乎不願讓她掙過來,用力擋著。
“讓那個孕婦過來,你們也是女人,別這樣。”我皺眉,她們這是幹什麼?
女人們心不甘情不願的讓出一條路,那個瘦小的女生擠到我的面前,我低頭看著她的肚子,很平,沒有隆起。
見我疑惑的盯她的腹部,女生趕快說,“我剛懷孕兩個月,我瘦,肚子還看不出來呢。”
“剛才統計孕婦的時候,有她麼?”我問覃小滿和念念,是她倆報的數字。
“有她,我剛才問誰懷孕了,她舉了手。”念念點頭。
“車上還有地方,坐三個孕婦沒問題,再多就坐不下了。”艾米故意提高了聲音,是給女人們聽的。
“我也懷孕了!”
“我也是,我這個月沒來大姨媽……”
女人們一聽孕婦可以被帶走,頓時全都變身孕婦,而剛才統計的時候,她們可都搖頭否認的。
“無論到哪兒,你們也得學會自力更生。把你們全部帶走不可能,我們的車裡坐不下,也沒有照顧你們所有人的能力!”我忍不住大聲說,“把你們從食人族手裡救回來,就等於救了你們的命,知道嗎,他們會等你們生下孩子後,殺死你們的!這些冷血動物根本就不允許小孩和母親的感情太深,影響洗腦!你們重新得著了生命,不要再把生命交付到別人手裡,學會自己把握吧!”
該說的已經說完,我們也抓緊時間打算離去,這時才發現,我們是混亂和黑暗中被抬到這石坪上的,具體從哪個方向抬過來,竟然記不清。
我們都有點發懵,站在那四處張望,回憶著來時的方向。
“你們怎麼還不走?在等什麼?”星星奇怪的問。
“在考慮往哪走才是正確的回程。”羅漢深沉的回答。
“當然是往那邊!”星星隨手一指,“早說嘛,還以為你們又在思考什麼重大的決定哩。”
“星星,你確定咱們是從那面抬過來的?這深山老林,走錯路可就麻煩了呀。”艾米扶著星星的肩膀認真的問。
“就是因為是山裡,所以我才記得更清楚嘛。”星星皺著鼻頭說,“每棵樹長得都不一樣,每塊石頭也有自己的特點,記住走過的路又有什麼難的?”
我驀地想起,星星的眼睛比較特殊,可以在黑暗中視物,而且她打小在山中長大,她能看清山路並記牢實在不是什麼稀罕事。
“星星帶路!這次你可算立了大功了。”我拍拍她的小腦袋,星星昂首闊步向著林子中走去。
在星星準確無誤的帶領下,我們很快回到了之前宿營的營地,帳篷走的時候忘記拉上拉鍊,敞著口,羅漢的帳篷里居然進了一隻刺蝟,大概以為是新的山洞,沒等住熱乎,被我們趕了出去。
三匹馬兒不知道主人去哪,這會正悠閒的原地吃草,不慌不忙的,等著主人的歸來。
停在路邊的汽車好端端地,將三位孕婦安排上車,我們繼續出發,離開了這個恐怖之地。
中午大家就地歇息,幾個被解救的孕婦與我們女人圍在一起,邊吃東西,邊說了她們的遭遇。
三位孕婦一個叫秦小偉,二十九歲,四川人,去廣州看網友,網友沒找著,遇到了人販子。
一個叫高敏敏,二十七歲,昆明人,在百色打工,無親無故,讓人販子盯上,她在當地失蹤,連尋她的人都沒有。
那個最瘦小的叫王玥,南寧人,而且她年齡也不大,剛剛二十三歲,原來是做美甲師的。她攢了一年工資,高高興興的跑到桂林去玩,在陽朔被人迷倒運進這深山裡的,從離家到現在,足足有三年多了。
秦小偉和高敏敏進山的年頭更長,四年,她倆以前各生過一個孩子,都夭折了,因為她們還年輕,就被留下繼續生育。
王玥從沒生過孩子,儘管她在這裡被蹂躪了三年,這是頭一次懷孕。
聽著她們敘述著悲慘的經歷,多愁善感的念念也掬了一把熱淚,身為女孩十分能感受被羈押在這個全是野獸的破山洞裡的滋味,真叫一個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