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這山路走得我腰都要斷嘍~”候主任捶著後腰,她畢竟歲數大了,還能上山下山的折騰,已經不容易。
“黑狗幫忒不講究!也不說給您扎個滑竿,他們一個個壯得象頭水牛,抬兩個女人不跟玩似的?”羅漢大聲吐著槽,其實是心疼吳瑤,吳瑤這會也有些氣喘,平時運動量沒多大,冷不丁爬山確實挺要命的。
“來,到我寬厚的後背上來,我揹你回去。”羅漢轉過身指指厚實的肩膀,我在旁邊看得都有些感動,羅漢對吳瑤多好哇。
“不用。”吳瑤輕笑,從羅漢身旁繞開,兀自向前走去。
我真替這二人乾著急,別人都塵埃落定,恩恩愛愛,就他們倆在這糾結著,明明彼此喜歡,卻一個守口如瓶,一個不依不饒,都夠犟的!
梅德洛送候主任回去,我們則回到了吳瑤的家,這是她要求的。
“咋樣?見著幫主沒?”我們最關心的是這個事。
吳瑤點頭,“見著了,我家有畫紙和鉛筆,明天我把他的頭像畫出來給你們看。”
“喲呵!你還有這能水?”羅漢也是頭一次知道吳瑤會素描,這會驚喜不已,眼睛中滿是驕傲,就跟會畫畫的人是他似的。
吳瑤不動聲色的將羅漢的肖像摘下來折起放進了桌上一大摞畫紙中,只有我知道那畫上的內容。
“今天我先說說山洞內的情況吧,幫主的肖像得明天畫了,今天有點累。”吳瑤請我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我從沒見過那麼大的山洞,似乎一整座山的肚子都給掏空了一樣,”吳瑤歪頭回憶著,“有時間我也可以將我看到的都畫下來的。”
“被擄的女子不是在一起的,她們被安置在不同的地方,就是山洞裡自然形成的一個個小洞窟,被黑狗幫的人當成了房間,就是沒房門,而且許多洞窟都蠻通透的。”吳瑤想了想,“你們知道蜂巢麼?那山洞裡的結構類似吧,稍大點的洞窟裡住的都是地位比較高的,那些很小的洞窟裡,住的就是嘍羅,姿色漂亮的女子,被分配給那些頭頭,姿色一般的,就分給下面的嘍羅了,她們是最慘的,一個人要同時陪好多男人,得婦科病的主要是她們。”
“梅鎮長的侄女梅芯我也找著了,她沒得什麼病,被分給一個挺年輕的五當家了,感覺他們相處得還不錯,沒受什麼委屈的樣子。”吳瑤說到這裡,猶豫的問我,“一會梅鎮長來了,我也這麼如實說麼?他會不會氣壞了?”
我聽了心裡也有些詫異,被強搶上山的小女子,怎麼還能跟賊人相處得這麼融洽?這是怎麼回事?
“她不會是得了那個什麼,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吧?”張小美說了一個我聽著很陌生的詞。
“也叫人質情結或者人質綜合症,”張小美見我一臉茫然,簡單解釋道,“被綁架的人如果被綁匪施以小恩小惠,就會對綁匪產生感激之情甚至愛慕之心,當然,前提是那個綁匪能夠決定她的生死,讓她潛意識覺得,她現在還能活著是綁匪的恩賜。我懷疑這個梅芯就是得了這個綜合症,要知道,她才十七歲,這樣突然被擄上山,開始肯定都嚇死了,那個五當家對她肯定先是威脅恐嚇,又加以體貼溫存,別說是十七歲的小女孩,就是二三十歲的女人也容易被迷惑住。”
“不過不管她是不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你帶回來這個訊息對梅鎮長還是比較安慰的,要知道,梅芯至少沒被分給地位低的那些粗漢子,那樣的話,這孩子就毀了。”張小美看看吳瑤,“對梅鎮長可以實話實說,他若有什麼情緒我來跟他講。”
“嗯,”吳瑤點頭,“幫主是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長相非常路人,可他全身透著一股子怪怪的氣質,令人心底發寒,到底為什麼我說不上來,他隱藏在最深的洞裡,幾乎不露面,我只見到他一次,就是去他住的山洞替他的女人檢查身體,”說到這裡吳瑤用力回憶了一下,“幫主坐在一塊鋪著獸皮的大石上,擺弄著一臺電腦筆記本,他的房間接了燈泡,所以我看得很清楚,但我也不敢一直盯著幫主的臉看,還是與候主任忙活給躺在床上的那個女人體檢,奇怪的是,那個女人得的不是婦科病,倒象是癌症。”
癌症?我們都一愣,吳瑤肯定的點頭,“她瘦得很厲害,肌體在衰竭,根本看不出她的年齡剛剛二十三歲,完全脫相,而且她告訴我們,她全身都無力,哪裡都不舒服。”
“那,你們有建議讓黑狗幫送那個女人來小鎮治療一下嗎?”我第一時間想的是,那女人都病成那樣了,幫主不會還“用”著吧?
吳瑤一攤手,“我直接就向那幫主提議了,他卻說不用我們管,就那麼把我們給趕出來了。”
真特麼的……
搶來的和娶回來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啊,她們的生死在幫主眼裡如此的無所謂。
“二當家是風霖,你們都見過了,三當家是個三十多歲的妖豔女子,叫李爽,四當家是她妹妹,叫李妍,姐倆長得很象,五當家是個長得蠻斯文的年輕後生,叫曾華,還戴著副眼鏡,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他山洞裡唯一的女子就是梅芯,我問梅芯用不用體檢,她害羞的說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