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幽靈和迦南他們終於回來了。
他們找到了幾十噸硝酸銨化肥,現在都堆在一個遠離城堡的山坡上,運回來的還有一些鐵管和製作地雷需要的東西,這趟農場之行,他們沒白跑。
當他們聽到我們進山找花開爸和花開,遇到了山民張家,大寧仔為救趙越犧牲,他們都被唏噓不已。
他們此行也並不順利,從農場到山中的路並不通暢,一去一回遇到了好幾波小規模屍群,去的時候可以硬衝,把喪屍撞開,回來的時候車上多了易爆品,沒敢以車撞屍,遇到屍群只好下車將喪屍殺光清理道路,好在他們都是強壯的成年男子,無人受傷。
第二天,幽靈就帶著一夥人跑到陷屍坑外的那個山坡,開始研製土地雷。
過去的人也遵循著,多半乾活,少數放哨,搭配著工作。
而其他人,則被我張羅了一小撥,去打牧草的山坡幫著花開爸打牧草,我也在其一,城堡裡能幹活的中青年不多,這麼一分工,能清理陷屍坑的人也沒多少了。
但是牧草不打回來也是不行,大家辛苦養殖的牛隻和豬隻,總不能活活餓死,畢竟我們不僅僅為了活下來,更要好好的活著。
帶了足夠的武力來打牧草,就沒什麼擔心的,收拾掉一些礙事的喪屍後,我們揹著鮮嫩多汁的牧草回了山谷,直奔養殖區,第一時間把裝滿牧草的大筐送到花開爸手裡,花開爸高興的眉開眼笑,緊忙著去喂那些餓得直叫的豬和牛,還有那些雞。
時間已近正午,大家腹中飢餓,結伴從養殖區回了城堡,奔著各自的房間去洗手洗臉,這就準備去餐廳吃飯了。
我正在洗手間裡用毛巾擦著臉上的水珠,猛聽到一聲悶響,這聲音就象是山中炸石頭那種爆破聲,不好!我馬上就想到了山坡上鼓搗地雷的男人們!
等我衝出房間,看到其他人也都一臉緊張的跑了出來,這個時候,我竟然看到迦南和陽光他們在城堡大門處,正回頭張望著。
我急忙跑到迦南身邊:“還好你們都回來了,那爆炸聲是怎麼回事?”
迦南一臉焦急:“幽靈讓我們先回來吃飯,他在那還有點東西沒弄完,只有陳達陪著他,說是馬上就回來的。”
嘴裡說著,我們也沒傻站著,都往山坡的方向跑了過去,剛沒跑幾步,就看到陳達扶著幽靈往回走著,幽靈的一隻手包著衣服,糟了!他受傷了!
待我們跑到近前,看到幽靈灰頭土臉,臉色青白:“這個東西太不穩定了,大家不能再碰,地雷暫時先不要做了。”
迦南心急的問:“幽靈你的手怎麼了?”
幽靈受傷的是左手,他苦笑了一下:“還好,手指頭還在,皮外傷,幸虧我及時把那東西扔到陷屍坑裡了,倒是把下面幾個喪屍給炸爛了。”
我們將幽靈送到醫務室,天使和騏騏趕快給幽靈料理傷口,手掌外側撕裂,連虎口都裂了!這傷養好正經需要些時日呢。
這樣一來,製造土地雷的計劃擱淺,那個山坡也成為我們嚴禁進入的地帶,要知道,那裡堆著的硝酸銨,隨時會發生爆炸,實在是危險!
張大叔給我們帶的豬肉,是滿滿一大袋子,可供全城堡的人可不夠吃,於是老爸想了個法子,他讓人將豬肉剁成肉餡,然後又找人到谷中的菜地摘來了好多青椒,剁爛之後與肉陷拌成了餃子餡,給老人和孩子們包了頓餃子!
老爸包的餃子味道是一絕,這頓餃子把許多老人吃的掉了眼淚,倒不是太好吃了,而是讓她們想起太平世代過年的情景,話說自從來到城堡,這還是第一頓餃子呢。
花開爸惦記著大寧仔的墓碑,用一塊厚木板上了清漆,上刻:小英雄大寧仔之墓。然後仔細的給字上了黑色。
給大寧仔立墓碑那天,天上下起了小雨,大家靜默的立在大寧仔的墳前,沒有人哭泣,趙越咬著嘴唇站在墓碑前,一遍遍的用手撫摩著,撫摩著,也沒有再掉淚。
只是我看見,他的嘴唇被咬出了血珠子。
每天我們仍然要及時清理陷屍坑裡的喪屍,本想將它們堆積在坑的外側,作為阻攔喪屍的一種障礙,但這是夏天,喪屍的屍體本就惡臭,死透之後爛的更是可怕,這味道已經遠遠的飄進了城堡之內,為免發生瘟疫,更怕這臭味會對小孩子的身體不利,我們決定將喪屍的死體統統扔進山上的天然形成的一個個大坑內。
讓它們的死體自己腐爛變成山林的肥料吧。
這工作決不輕鬆,我們不得不臨時做一些木頭推車,安上停在山谷外那些車輛的備胎,專用於運送死屍,大夏天的,人們每天都被屍臭嗆得暈頭暈腦,但沒有人喊一聲苦。
也許這波屍潮已經越過這片山區,在後來的一段日子裡,喪屍越來越少了。
雖然並不知道原因,但我們終於不用每天大量的從陷屍坑裡清理臭死人的喪屍,而漸漸迴歸到原來正常的生活,該打牧草打牧草,該種菜種菜,該訓練訓練。
這一天,天氣晴好,我們吃過午餐,照例又來到陷屍坑邊巡視一圈,這次我是帶著星仔和小戰,趙越幾個少年過來的,他們已經慢慢蛻去了生澀,面對喪屍時,動作愈加的成熟了。
孩子們剛剛處理掉兩頭掉進坑的喪屍,忽然對面草叢一頓亂晃,我們警覺的盯著那片雜草,不知道這回會衝出來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