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輕歌捱了這一掌之後連停都沒有停,又迅速朝易瀟追去,居亦然抓住她的胳膊,好似抓住了一根冰棒,他不忍使力,寒輕歌輕易從他手下掙脫,他還要再拉她,寒輕歌忽地朝他怒吼一聲,一拳朝他打來。
居亦然避開後急道:“輕歌,是我。”
寒輕歌又是一拳,他才想起寒輕歌已經把他忘了,躲避間雙手迅速結印想要先替她解開記憶,可寒輕歌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一拳接著一拳,每一拳都打的毫無章法,拳勢卻又急又重。
居亦然朝後滑出三步,寒輕歌打到一半又收回去,轉身又朝易瀟的方向追去。居亦然哪裡能讓她離開,縱身而起,眨眼間到了她身後,結印按在她的背心,寒輕歌的身子顫了顫,懸在半空一動不動。
終於給她解開了,居亦然的心裡有一絲忐忑,寒輕歌微垂著頭斂著眼眸許久沒有反應,居亦然上前一步,輕聲道:“輕歌,你想起來了嗎?”
寒輕歌沒有應他,居亦然又叫了她一聲,寒輕歌募地抬頭,目中的猙獰之色讓居亦然驚了驚,她尖嘯一聲一爪抓向居亦然,兩人距離太近,當居亦然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這一抓抓住了他的手臂上,頓時將他的手臂抓得皮開肉綻。
寒輕歌緊接著踢出數腳,居亦然腹部一吸朝後猛退,就在這時手臂上的傷口傳來冰涼麻痺的感覺,這種感覺瞬間席捲了他全身,居亦然的速度慢了慢,寒輕歌攻擊便到了。連著數腳盡數踢中他的心口,居亦然連連後退,好不容易停住,跪倒在水面上,眼前所見模糊一片,心口疼痛欲裂,靈氣滯塞。
他耳畔捕捉到一絲破風之聲,寒輕歌的攻擊又到了,忍住劇痛,一掌拍在水面上旋身而起,一道勁風從他下方掃過,好不容易躲過這一下他的身子已是搖搖欲墜,體內靈氣不能運轉讓他連立在水面上都變得十分困難。好在這些水都在易瀟的控制下,暫時還沒有威脅。
寒輕歌攻擊不斷,居亦然只能憑著身法在水面上騰挪轉移,看寒輕歌的樣子似乎已經將他當成了目標,不再去追易瀟。
這樣便好,只要自己過一會兒自己的靈脈便能暢通,到時便能帶她離開。可他心裡卻高興不起來,為何寒輕歌會在他替她解開封印之後倒轉攻擊他?
她恨他嗎?
或許,是恨得吧。
琴幽的事她都知道,就算沒了神魂,但本能還是讓她對他所做的事感到憤怒。
一念至此,居亦然的心情又好了些,她還生氣說明她心裡有他。寒輕歌的攻擊到了跟前,他忽然不想躲了,她一拳打來他拉著她的手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著。寒輕歌渾身冰冷僵硬,但他卻覺得無比溫暖,心填的滿滿的,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般踏實的感覺了
寒輕歌被他抱住施展不開,低吼著一口咬在他的肩頭,居亦然悶哼一聲卻將她抱得更緊了。
“咬吧咬吧,只要你能消氣,只要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再讓你踢幾腳咬幾口又算什麼?”居亦然在她耳邊輕輕道。
寒輕歌竟然好似聽懂了般,口下鬆了鬆,居亦然察覺到她的動作,心頭更喜,可寒輕歌立刻又更狠地咬下去,這一下咬在了他的骨頭上,居亦然皺了皺眉,卻不願阻止她。
“我靠,居亦然,你他孃的瘋了!”易瀟的聲音響起,還有幾個驚呼聲響起。下一瞬間兩道黑影已到了他跟前,兩人同時出手,一個抓向寒輕歌,一個在身後接住他。
“別…”居亦然想說別傷害寒輕歌,可他才說了一個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易瀟將他接住,那廂李昶和寒輕歌已經打了起來。
“李昶,你下手輕點,別傷了寒輕歌。”華泠在一旁喊道,在她旁邊還有一棵樹,正是消失的樹美人。
易瀟拍了拍居亦然的臉,叫著他的名字,居亦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看見他的肩頭傷口深可見骨,手臂上也被挖出了幾道很深的傷口,這些傷口周圍反捲發黑,易瀟驚道:“他奶奶的,李昶快殺了寒輕歌,她要成屍妖了!”
李昶又怎會不知,只是他現在根本不是寒輕歌的對手。寒輕歌身體冰冷如霜僵硬如鐵,他的攻擊對她而言不過撓癢癢,而寒輕歌雖然動作遲緩但每一下攻擊都又沉又重,他不敢不接又不敢硬接。
他怕自己要是不接寒輕歌找上華泠二人就更麻煩了,他不敢接是自己根本接不了。
易瀟見其久不動手也猜到了,道:“你讓開,我來。”
李昶也不會讓開,他不會殺寒輕歌也不會讓任何人殺了寒輕歌。說起來,他們三人會到此處確實是因為寒輕歌。
那一日寒輕歌先是掠走了樹美人,又掠走了華泠,自己追著她而來,可她卻將他們關在了曲雷這裡。
她什麼都沒說,但從下面每日都能看見她在水面上徘徊,日子一天天過她的模樣越發駭人,樹美人說她是知道自己快要失去理智,怕傷害他們才將他們關起來,她現在整日徘徊在外便是因為她想進來她想殺了他們。
乍一聽此事,李昶和華泠都不敢相信,但樹美人卻翻開自己的書,將內側對準寒輕歌,只見書上緩緩顯出幾個字——“無魂者,空餘廢體也。”
樹美人在李昶的地盤上已久,她這本書他也知道,此書上記錄極其駁雜,但絕無虛言。
三人在水下等候多日,每日都在尋找時機出去,可寒輕歌卻一直守在水面上,期間李昶也曾出去過一次,可很快便發現寒輕歌不僅行為奇怪,殺意更甚,似乎不將他們置於死地不罷休。
若是他一個人他要離開並不難,但要是帶上華泠和樹美人便難了。這些天三人一直商量著離開的辦法,可卻始終想不出一個兩全之法。三人已經被寒輕歌盯上,就算出去也會被她一直追殺,除非把她給殺了,才能永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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