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亦然放下劍來又撿起旁邊被包好的碎鐲子,手指剛觸碰到鐲子,心頭有些異樣,從碎鐲上有一股氤氳之氣,這是“生之力”。
這是生之力是寒輕歌的,不對,更像是滄溟的,但又不完全像。居亦然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滄溟把一身的修為都給了他,他不會感覺錯的。
他將一絲靈力探入其中,眼前頓時展開另外一幅畫面,他看見明江月褪下腕上的鐲子放在手中握著,她輕輕靠在門上跟神差說著什麼,而神差正在處理她新殺的墮仙屍體。他看見神差的背脊有些僵硬,明江月看著他的背影不停地說著話,眼中慢慢蓄起了淚水。
他想聽得清楚些,又多灌了一點靈力進去,這一次他灌入的是生之力,豈料甫一灌入明江月和神差的身影倒模糊起來。
不久之後,寒輕歌出現了,居亦然心頭一震,只見她拿著這隻鐲子怔怔出神。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也是看見他剛剛看到的畫面,忽地鐲子在她手中碎裂,居亦然渾身大震久久回不過神來,他剛剛看到了什麼?
他剛剛竟然看到寒輕歌震碎鐲子用的竟然是滄溟的功法!
世間被滄溟救過的仙者無數,得她相救或多或少會沾上生之力,但除了自己和無痕石外,再無他人會這種功法!
他的全身靈氣運轉快了不止一倍,他的靈脈都快炸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莫非寒輕歌就是滄溟?!
不對,不對,不可能。若她便是滄溟,無痕石不會不認得。
但滄溟的功法他也絕不會認錯。
他一時進退維谷,心裡既喜又憂,既盼望又懷疑,寒輕歌到底是不是滄溟?
“發現了什麼?”張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居亦然眼前的畫面消失了,他愣了愣,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張巖聽不到他的回答,上前兩步,居亦然這手指一彈將碎鐲子彈進袖中,將其藏好後才回頭。
只見張巖用來裹眼的布已被血浸溼,皺眉道:“什麼都看不見,還跟來做什麼?”
“誰說我看不見?”他頓了頓道:“不一定用眼睛才能看見。”
“你回易瀟那兒去,養好了傷再說。你這樣子,就算輕歌回來了你還能保護她?”
張巖笑道:“拼了命也得保護。”
張巖沾了一點血彈在花圃的土上,不一會兒這血竟慢慢止住了。居亦然看得奇怪,問起緣由,只聽張巖道:“混沌只會做這些墮仙遺念要做的事,想來殺了我也是其中一人的遺念,這裡既然是他的埋骨之地,我用我的血祭他,也算是了了他的心願。”
“原來如此,心願已了,你走吧。”
“急什麼,來都來了不得查個清楚。”張巖走上前,剛到他身邊忽道:“你的靈氣運轉地好生詭異,莫不是中了明江月留下的黑手?”
居亦然心頭一驚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敏感,只道:“我沒事。”
“當真沒事?”
“恩。”
“沒事就好,動手吧。”
“你知道我要做什麼?”
“當然,不然到這裡來幹什麼?”張巖忽然笑道:“我記得這是你曾經最擅長的招數,今日還能再見,也是不枉此行。”
居亦然沒空再跟他打啞謎,道:“你讓開些。”
張巖一躍上了屋頂,找了個好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