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輕歌聽見易瀟在喊她,可她的身子完全不受控制跟著前面人,她就連張嘴回頭的力氣都沒有,除了意識,別的都不屬於她了。
也罷也罷,她正好理理腦中的東西,其實在她看見那把劍的時候,在她眼前的便不再是易瀟,也不是這片湖泊,而是另外一番景象和另外一些人。
別的面孔看起來都很陌生,但他們給她的感覺卻很熟悉,但其中有一人她是認識的,這便是居亦然。
她為什麼會看見居亦然?
這些人又是誰?
這些人都圍著她很著急地跟她說話,可她感覺自己心裡卻盼著居亦然能跟她說幾句話,但居亦然只是漠然地站在人群之外,盯著遠處。
遠處有什麼?她很好奇。
她為什麼會盼著居亦然跟她說話?她更好奇。
除此之外,心裡隱隱有一股難以抑制地殺戮慾望。
她的眼前忽而閃現出這些人,忽而又回到現實中,兩廂交替,迴圈往復,她一時也鬧不清到底誰才是真的誰才是假的,直到神差帶走了那把劍,直到那些墮仙都消失,直到她握住了那枚金絲絞成的鐲子,眼前的畫面才穩定下來。
金絲鐲子碎掉,在華泠看來只是一瞬,可對寒輕歌而言卻似經歷一場長長的夢境。在這場夢裡,除了居亦然,其他人也更清晰。他們身上都繡著神差衣襟上那樣的紋飾,神色非常緊張。
她跟她們一樣跪在地上,在他們的上方一人端坐在太師椅上,這人的威壓讓她連頭都不敢抬起,但她發現自己和居亦然是離這人最近的,這人在說著什麼,她沒聽太清,眼前畫面一轉,她竟然落在了眾人之後,她看見自己還跪在最前方跟居亦然並排一起。
她恍然大悟,這不是她自己,而是鐲子的主人的記憶。下一刻,她感覺自己跑了出去,身旁有很多跟他一樣的人,這些人手中都拿著武器。
他們似乎正在奔襲,這是要去哪兒?
還沒等她跟著鐲子主人到達目的地眼前的景色又變了回來,她手中的金絲鐲子變成了粉末。
“寒輕歌,你是不是聾了!快停下!”易瀟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將她意識喚了回來。
易瀟何嘗看不出寒輕歌是被控制了,他見喚不醒寒輕歌一扭身落在了這人前方,長劍一伸,這人斜出幾步躲過後依然不停走。
“易院主,我不過在走路,為何要殺我?”
“你大爺,你看看你身後。”
那人木訥道:“我不能向後,只能向前。”
“我讓你向前!”易瀟一拳打在這人臉上,這人臉歪向了一邊,但腳下還是不停。
“你、你怎麼能隨便打人?”
易瀟甩甩手,心裡暗罵怎麼這麼硬?
“你看見了吧,快把法術解開,帶個姑娘跟著你是怎麼回事?”
這人滿腔委屈,他好好走路怎麼就招了個姑娘跟著,這姑娘也有意思竟然跟他走路的姿勢一模一樣。
“我沒施什麼法,這姑娘為何要一直跟著我?”
易瀟又是一拳打在他另外一邊臉上,道:“還嘴硬,現在膽肥了連你家院主也敢騙了。”
兩行鼻血流下,他更加委屈了,道:“我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