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亦然跪在地上,頭垂得很低,真武神君的靈識已經離開了,他卻半天站不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方先生和蒲和尚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一見這光禿禿的臺子都驚訝出聲,蒲和尚朝旁邊的樹木詢問著情況,但這些樹本就是依靠無痕石的法力生存,無痕石離開後便將他們的靈識抹去,這些又成了一般的樹。
“亦然,這…”
“咦,他人呢?”
“不知道啊,他去哪裡了?”
居亦然得了真武神君的允許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離開千竹林,要想知道無痕石去哪裡,當然得去問問這一院之主,易瀟。
易瀟剛跟他主子發了一通火,剛回來躺下準備補個覺,居亦然又出現了,他抓起枕頭扔在他身上,跳腳罵道:“你們還有完沒完,真一個個的當老子是軟柿子好捏是吧?”
“無痕石不見了。”
“啥?”易瀟準備扔凳子的動作停下,又問了一次道:“你說什麼不見了?無痕石?你跟滄落的那個臭石頭?”
“恩。”
易瀟放下凳子,坐了上去,道:“難怪申屠發神經,原來是這東西不見了。”
“你可知是誰偷走了?”
易瀟擺擺手道:“我哪裡知道,我是有多閒,剛剛把你媳婦兒送回去才回來,哦,不對不對,不是你媳婦兒了,你媳婦兒是那隻半血鳳凰。我去,你們是不是把我當保姆了?”
一聽他提起寒輕歌,居亦然的心有些痛,張了張口想問他多一點關於寒輕歌的事,最後還是忍住了。
“你真不知道?”
“我知道個屁,老子躲這兒來就是為了少一些煩心事,可你們一個個的整天給我找事,你煩不煩啊?”
“那算了,我走了。”
居亦然剛走兩步,易瀟又把他叫住,道:“我說你要真放不下寒輕歌,乾脆跟申屠決裂算了,該喜歡誰喜歡誰,愛幹嘛幹嘛去。”
居亦然苦笑道:“你知道我不能。”
易瀟腳踩在旁邊凳子上道:“廢話,滄溟都死了一萬年了,找她幹嘛?一萬年前你都沒看上她,一萬年後你還能轉性了不成?”
居亦然低頭不語,易瀟卻越說越來勁,起身攀著他肩道:“兄弟,咱這兒就是個沒規矩的地方,在這兒好好待著,瀟灑自在。你幹嘛非得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二殿下,你是你我是我,我們生來不同。”
“二你大爺,你也來氣我是不是?”易瀟氣鼓鼓地回到座位上,抓起茶壺咕嚕咕嚕灌了一肚子水,道:“居亦然,你個死沒良心的,老子好久沒過節了,都為著你的事跑,你倒好跟你那個死鬼主子一個德行。”
居亦然見他真生氣了,坐到他對面,看了看四周,道:“有酒嗎?”
“不喝那玩意兒。”
“但我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