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信子,快追!快追!”春叔急道。
不等他說,寒輕歌已經提著他追了上去。可她剛剛落到方才看見信子的地方,已經跟丟了。
“前三後四,左五右六。”春叔指揮著,見寒輕歌不僅不動還疑惑地望著他,春叔急道:“笨死了,樹啊樹樹,向前三棵再往後四棵。”
寒輕歌總算明白了,立刻照著春叔所說的走,兩人走了一柱香的時間後,春叔說的越來越慢,她走得越來越小心,而兩人身邊的樹木越來越密,寒輕歌運足目力方能看個囫圇。
越靠近這裡,她心頭不安的越強,這些樹木似乎都是活的,若說方才欒風藏身的樹木給她的只是一絲的魅惑感,那麼在這裡的每一個樹都將自己的野心赤裸裸地表露出來,寒輕歌不止從一棵樹上感覺到他們在等著她倒下,只要她一倒下,他們便會拖著她的身體做肥料。
“你說快點。”寒輕歌催促道。
春叔已是滿頭大汗道:“小老兒正在想,正在想,這裡靠得太近,小老兒的精神被壓制得太厲害,算、算不清楚。”
精神被壓制?
寒輕歌見他似乎真的很疲憊,不停地摸著臉上的汗水,雙目神色黯淡,身上微微發抖。
“進五掛三,再再向左…”話還沒說完,連人帶簍子一起栽倒在地。
寒輕歌忙將他從簍子裡放了出來,替他去了身上的蓖麻,一探鼻息尚有一絲氣在,只是嘴角鼻孔流著血,已經不省人事。
寒輕歌試著喊了喊他,可不論她怎麼喊甚至叫出欒風的名字春叔都一動不動,心頭暗道糟糕,他這樣子只怕凶多吉少更妄論給她指路了。
沒辦法,寒輕歌只能從旁邊抽了幾根嫩枝重新編了一個簍子將他裝在裡面背在背上,安頓好春叔,她才開始回想方才他說的話。
進五掛三,再往左走,走多少?然後呢?她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她對奇門之術從來一竅不通,這到底該怎麼走?
心頭這個念頭剛起,她忽然感覺到旁邊樹木的氣息變了,就像是一名殺手拔出了他的刀,就等著你的脖子遞上去,便會一刀砍下你的腦袋。
寒輕歌目光如炬環視一週,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耳畔劃過,道:“快了,快了,她也要死了。”
不過一會兒,更多的聲音響起,道:“嘻嘻,死了就是我們的了,吃了她吃了她。”
“再等等,再等等。”
“今天吃飽飽,吃飽飽。”
寒輕歌閉著眼,耳畔的聲音更加清晰,她猜這可能是因為自己離中心太近了,她跟他們都乃木生,反而可以捕捉到他們的聲音。
她緩緩邁開步子,照著方才春叔所說的走完了進五掛三便站住了,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一瞬間她幾乎懷疑自己五感被封,直到又聽見樹說話的聲音:“快了快了,大蘿蔔只給她說了半句,她很快便會死了。”
“我不管,我要胳膊。”
“我要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