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願伸手擋在他身前,道:“亦然,你知道我金靈派的規矩。”
指了指“寒輕歌”道:“道家清修之地,女子不宜入內。”
居亦然道:“那我也不進了,借你這兒躲躲,待上面的東西走了我便離開。”
郭願道:“哦?那我可得請教了。”
抖了兩抖衣袖,對“寒輕歌”合十為禮,道:“請問這位姑娘高姓大名,出自何門?”
居亦然無奈道:“她暈過去了,你沒看出來?”
“當然。只是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你帶來的第一位弟妹,就算暈過去了,這禮數我還是得周到。”
“郭願郭大掌門,算我怕了你了,別再說什麼第一第二了,好嗎?”
郭願招呼童兒搬來矮几軟墊,又拿來乾衣薑湯和一壺好酒,點好火爐,跟居亦然對桌而坐。
“你先換衣,換好了叫我。”
“不必了。”
居亦然的靈力由內而發,他的身上騰起一層水霧,衣服瞬間乾透。他又依法為“寒輕歌”弄乾衣服,將她放在軟墊上,脫下外衣給她蓋上,將她的頭面對著自己。
郭願替他倒了一杯熱酒,居亦然端起來便一口悶了,不想喝的太急反倒咳嗽起來。
“急什麼,怕我不給你酒喝?”又替他倒了一杯。
“這不是下了水有些冷嗎?”
郭願搖搖頭,又讓童兒拿來一床被子給“寒輕歌”,居亦然謝絕道:“別了,我夫人用了你就不能用了。”
“一床被子我還給得起。”
居亦然笑道:“算了吧,你們多少年不曾出去採買了。”
見他如此,郭願也不強求,讓童兒把被子拿走,自斟一杯,神色頗為黯然道:“是多少年沒出去過了,不知外面是個什麼樣了?”
“不說這個,把棋盤拿來,我們對弈一局,反正還得在你這兒待會兒,閒著也是閒著。”
郭願平日最好下棋,往日不等居亦然坐下便拉著他坐到棋盤前,可這會兒居亦然主動提出他竟然沒有反應。
居亦然心頭浮上一層陰影,暗中不動,卻散出靈識探著退路,原路是不能再回了,還沒到三個時辰,那些蜜蜂是不會退的。別處呢?他的靈識四處探去,卻又不敢太過明目張膽,怕再郭願面前漏了餡。
“亦然,你為何不跟我說實話?”郭願看著“寒輕歌”道。
居亦然心頭咯噔一跳,強裝鎮定道:“此話何意?”
他加快了搜尋出路的速度,可惜這裡深在地下,又被河水所住,水中情況複雜,他一時竟不得其法。
郭願深深嘆了口氣,給自己倒了杯酒卻不喝,端著酒杯凝視著杯中酒。居亦然望著他,面上輕鬆暗地裡全神戒備,郭願乃金靈派掌門,本事不在他之下,兩人雖然偶有切磋卻都點到為止,他不知道如果真正動起手來,他能不能帶著寒輕歌從這裡全身而退。
“弟妹身上沒有黑蓮的氣息。”郭願轉著酒杯,微微抬頭道:“她是你的執念?”
居亦然一怔,心頭大大鬆了口氣,笑著也倒了一杯,跟他碰了碰,道:“算是吧。”
郭願一飲而盡,道:“亦然,你向來灑脫,竟然也有放不下的人。”
若非執念太深,又如何能因念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