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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大陸,托里爾城邦東境,河狸鎮,河狸河旁
“墨~”
“……”
“墨~~”
“……”
“墨!!!”
“啊!”
一秒鐘後,躺在河邊草地上的墨猛然從假寐中驚醒,被正按著自己肩膀的貓人盜賊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發出了一聲驚呼。
“你這傢伙,沒事跑這兒來睡什麼覺啊,害我一陣好找。”
輕錘了一下墨的肩膀,‘浴火冒險者小隊’的負責人,身穿一襲黑色皮甲,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阿拉密斯挑了挑眉,一雙淺紅色的豎瞳中滿是好奇:“擱這兒吸收日月精華呢?”
有些遲鈍地坐起身來,墨抬起他那隻被自己枕得有些發麻的右手,一邊輕按著自己的額角,一邊對阿拉密斯苦笑道:“之前不是多喝了兩杯麼,只是想出來吹吹風醒個腦而已,結果好像不小心睡著了。”
“酒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幾小時前至少比墨多攝取了三倍量酒精的阿拉密斯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墨旁邊,斜眼瞥著後者:“所以呢,現在清醒點了沒有?”
“感覺更糟了,腦袋疼的厲害。”
用力搖了搖頭,試圖揮去腦殼裡那份眩暈感未果的墨深深地嘆了口氣,聳肩道:“就跟被一個狂戰士隔著頭盔猛鑿了二十多錘似的。”
阿拉密斯噗嗤一笑,隨手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個裝著三分之二透明液體的瓶子,將其塞到了墨的懷裡:“整喝兩口,應該能舒服不少。”
“這是什麼?”
早已習慣自己這些新朋友能從巴掌大的口袋中掏出各種玩意兒的墨隨手拔開了木塞,一邊毫不懷疑地將那瓶東西舉到自己嘴邊,一邊隨口問了一句。
並非毫無防人之心,只是他很清楚阿拉密斯是沒有任何理由加害自己的,而促成這一推論的憑依,則是某種就連墨自己也說不清楚,卻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的直覺。
墨很信任自己的直覺。
然後……就立刻為這份信任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嗚咳!!!”
還未等阿拉密斯回答,在前者笑盈盈地注視下直接整了一口那瓶玩意兒的墨只覺得眼前一黑,似是有火焰轟然在自己的喉嚨與胃袋裡炸開,並在下一刻直接燒到了自己的腦袋裡,引發了一場強度至少9級打底的地震,整個人如遭重擊般直接躺倒在地,哆哆嗦嗦地蜷縮成了一個不住顫抖的逗號。
“哈哈,哈哈哈哈哈!”
穩穩地接住了那隻從墨手中無力滑落的瓶子,阿拉密斯猖狂地笑了起來,然後一個軲轆從地上站起,指著倒在地上不住掙扎的墨陰險地咧開了嘴,一雙淺紅色的豎瞳戲謔而鋒銳:“大意了啊,小子,你實在是太大意了,現在是不是覺得很難受?覺得渾身發熱?覺得四肢無力?覺得意識模糊?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嗚呃——”
雖然依稀能聽見對方的話,但此時此刻的墨檀正如阿拉密斯所說,意識模糊的相當厲害,甚至連正常思考都已經做不到了,所以一時間根本無法對此發表任何意見。
“要時刻保持警惕啊,夥計,人心可是相當險惡的。”
緩步走到墨的身邊,阿拉密斯得意洋洋地蹲了下去,輕輕拍了拍前者的臉頰,冷笑道:“特喵的,老子折騰了好幾天都沒能把那女人拉入夥,結果她最後竟然因為你小子點頭入團了,喵的心痛啊,心痛的我都快窒息了,就算本來咱也沒什麼女人緣,但這種大到離譜的差別待遇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你倒是給評評理啊?”
“你……”
墨掙扎著抬起他那張白裡透著紅、紅裡透著黑的臉,艱難地盯著阿拉密斯問道:“你到底……給我……嗚呃……喝了什麼?!”
“嘖嘖,所以說啊,你這種連物品面板都看不到的傢伙就是吃虧啊,明明只要能看到資料的話馬上就能反應過來了。”
阿拉密斯狡黠地笑了笑,輕輕搖晃著手中的瓶子,悠然道:“這可是波多斯那傢伙鑽研了大半個月藥劑學和鍊金術之後,花費了整整一星期才配出的【生命之水】啊,哈哈,怎麼樣,名字是不是超級好聽啊,一聽就知道這玩意兒簡直無毒無害綠色環保健康新概念啊~”
噗通!
嘗試著站起身來的墨一個踉蹌,狠狠地重新栽回了地上,捂住自己的胸口喘著粗氣問道:“生命之……水……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