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窗戶京城繁華盡收眼底,三月春色怡人我信步長街青石,夢中陰霾漸漸消散而去,葉輕語駐步街尾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裡開了一間客棧,堂前綠柳紅花庭內幽深古致,抬頭看見匾額上刻著兩字。
浮生。
看著別緻的店名葉輕語有些恍惚,我想她應該記起些什麼,或許那記憶太模糊只是感覺有些熟悉,有一種恍如前世的錯覺,葉輕語遲疑一下邁檻而進,客棧清冷零零散散坐著一些客人,她坐到牆角的空位店小二客氣的過來招呼。
“要點什麼?”
“二角酒……”
葉輕語並不飲酒可不知道為什麼卻脫口而出,她蹙眉久思卻再記不起來。
坐在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客棧的櫃檯,掌櫃頗年輕有一張俊美乾淨的臉,他抬頭剛好和她對視。
葉輕語臉羞紅避開他目光環顧四周有些恍惚,不知不覺飲盡要來的二角酒,起身才發現出來時閒散竟忘了帶銀錢。
“掌櫃,這支髮釵可否押二角酒。”葉輕語取下頭上髮釵歉意的問那俊美的年輕人。
那人嘴角翹起,他笑,放蕩不羈與世無爭。
他收下她髮釵笑而不語,葉輕語茫然的看著那人的笑感覺依舊是熟悉,走到店門口忽然折回來好奇的問。
“掌櫃,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人拿筆的手一抖,一滴墨汁滴落在賬本上,侵染了一大片久久的擴散,他遲疑一下。
“聞卓。”
……
葉輕語一怔身體抖動一下,那最後一滴湯藥中承載僅存的記憶也慢慢淡化消散在我們眼前,葉輕語早已淚如雨下,我們終於知道他名字的由來,這是她刻在墓碑上的那兩行詩。
聞說塞外埋忠魂,
卓谷西出無故人。
相守那麼多世葉輕語終究沒記起他的名字,他便取這兩行詩的第一個字,至少這是葉輕語留給他的。
聞卓。
生生世世的相守終於換來一個名字,雖然葉輕語並沒有記起他真正的名字,可我想這對聞卓已經足夠,葉輕語抹去淚痕抱元守一凝神靜氣的閉上眼睛。
“你們走吧,別告訴他……你們來見過我。”
“……”雲杜若一愣吃驚的問。“他就在山門你難道也不打算見他一面?”
“相見不如懷念,我既然已經知道他的名字就夠了。”葉輕語很平靜的回答聲音中透著哀傷。
“不!他等你是記起他真正的名字。”我走上前認真的說。
“不重要了,他曾經的名字或許我永遠也記不起,可從這一世開始我知道他叫聞卓,我會把這個名字銘刻於心,從此以後即便世世輪迴我都會記得身邊有一個叫聞卓的人。”葉輕語慢慢睜開眼睛看著我心滿意足的說。“最苦的那人是他,走到這裡也不肯來見我一面,他是不想我承擔他的苦,輕語有幸得一人世世記掛已是知足,我去見他只會讓他更加羈絆,他守我這麼多久,這一世就讓輕語在此等他,待到一切結束的時候他一定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