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在哪了?”
“我們不該在黑虎幫的地盤上收保護費。”白健還是哭喪著臉,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這個煞神。其實這個現象很普遍,黑虎幫名義上罩著整個城南區域,但也不會把勢力真的擴充套件到邊邊角角,總要給其他一些零散勢力活路。再說了,黑虎幫也看不上這個小攤子。一般情況下,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已經成了各個城區約定成俗的潛規則。
但葉展今天就是很認真,他抓住白健的頭髮,狠狠用皮鞋踹著他的臉,不一會兒他的臉上就沾滿了鮮血。打了一會兒,葉展累了,說:“二狗,你教訓教訓他們。”
二狗嚇了一跳。在這之前,他看見白健只有躲的份兒。可是現在,白健卻可憐巴巴地看著二狗,目光裡充滿了求饒和恐懼。二狗第一次被人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的身上突然充斥著驕傲和力量,不由自主地一個耳光就狠狠打了過去。
“在黑虎幫的地盤上收保護費?!你他媽是活膩歪了嗎?!”二狗一腳踹向白健的肚子,白健倒飛出去跌在馬路上,一輛車猛地急剎同時繞了過去。和白健相跟的人都低下頭,他們沒有人敢和二狗對視,二狗覺得自己像是主宰生殺大權的將軍。
他不敢打武勝利,因為武勝利知道他是個什麼東西;但是他敢打白健,因為白健根本不認識他。潛意識裡,白健將二狗當作了黑虎幫的高層,能在葉展身邊待著的人當然不同凡響。
第一個耳光甩出去,二狗就已經徹底放開了,他覺得自己是一隻真正的老虎。二狗開始教訓白健身邊的兄弟,每個人或多或少的都捱了他的耳光。權力令人著迷,二狗享受著被人畏懼的快感。他打了個痛快,將平時忍受的怨氣通通發洩了出來。打完以後,葉展擺擺手讓他們滾蛋,二狗還揮舞著拳頭讓他們以後小心一些。
“過癮了嗎?”葉展問。
“過癮!”二狗大聲說道。實在太爽了,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麼出氣過。
“如果武勝利站在這,你敢不敢打他?”
“這……”二狗只猶豫了一小下,但是剛才的勝利讓他充滿自信:“敢!”隨即又低聲:“只要有葉哥在,我誰也敢打!”終究還是狐假虎威。
“就算沒有我在,以後白健看到你也是畢恭畢敬的,你信麼?”
“信。”二狗知道這是葉展的作用。
“那就對了。”葉展說:“武勝利也是一樣。只要我和耗子還活著,他就不敢動你分毫。”
二狗用力地點了點頭。
“給你佈置一份作業。”葉展說:“回去以後,當著你們所有兄弟的面揍武勝利一頓。”
“啊!”二狗又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跟著我們混的沒有孬種。你只有跨出這一步,我們才能看得起你,把你當作兄弟。”
二狗渾身的熱血上湧:“好!”
葉展和二狗分手以後,又到森林酒吧來找我。
“應該沒問題了。”葉展說:“這麼用心的去教一個人,他要是再失敗就無可救藥了。”
“嗯。”我點頭:“你看二狗這個人,能否在咱們的扶持下晉升到二線,直接和南財神接觸?”
“我看著懸。他那個性格,做個三線就頂天了,咱們還是邊走邊看吧。”
我斬釘截鐵地說:“不,咱們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這件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我們的計劃很簡單,短時間內協助二狗這條毒品銷售鏈子裡爭取到較高的地位,最好能夠無限接近南財神,從而搞清楚賬本的行蹤!第一步的發展非常順利,二狗第二天就興沖沖地找到了葉展,說他已經把武勝利狠揍了一頓。昨天晚上,二狗回到他們那些人所聚集的一個出租屋內。他的心情忐忑不安,離開葉展後就像是過了午夜十二點的灰姑娘,十分擔心武勝利會用什麼樣的姿態來對待他。武勝利躺在床上,下午剛捱過一陣暴揍,所以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但二狗一進來,武勝利立刻爬下了床,用近似謙卑的姿態幫二狗倒了杯水。
“你和浩哥是朋友,怎麼不早點說呢。”武勝利訕笑著,還親暱地拍著二狗的肩膀。
那一刻,二狗徹底放鬆了。他一腳把武勝利踹趴,來回打了他四五個大耳光,把一個屋打牌的小混子都看呆了。而武勝利還是唯唯諾諾的,在二狗面前連個屁也不敢放。
二狗打完了,按著葉展的吩咐,摟著武勝利的肩膀說:“你打了我一頓,我又打了你一頓。咱們兩個既然扯平了,我以後還當你是大哥。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最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