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殿內歌舞歡騰,鳳羽珩卻悄悄的退了出去,到了殿外立即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去身形,快速的往月寒宮那頭移動。
她此去到也沒有別的目的,只是雲妃曾與她說過想把那白老虎給偷出來,送到淳王府去給她做伴,她今日進宮,便想著順便把這事兒給辦了。
月寒宮冷冷清清的,與翡翠殿的熱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宮裡沒有主子這事兒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無外乎就是幾個近侍心知肚明,然後日日守著寢殿,按時像模像樣地送飯進去,對外就宣稱雲妃娘娘心情不好,不想見任何人。
這個理由是說得過去的,畢竟人人皆知如今皇上一心寵著八皇子那對母女,早就把雲妃給拋到了腦後,雲妃心情不好這也可以理解。再加上雲妃平日裡的性情就比較怪異,陰晴不定的,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使個小性子也算正常,所以到也沒有人懷疑什麼。
鳳羽珩到時,那白老虎正趴在籠子裡睡覺,但警覺性還是很高的,一聽到有人來了立馬把眼楮給睜了開,還裝出一幅極兇狠的模樣。可待一看到來人是鳳羽珩,整個兒虎的畫風就都變了,立即現諂媚狀,不停地往前蹭,要不是有籠子關著,怕是要直接蹭到鳳羽珩身上去撒嬌。
說起來,這白老虎也挺委屈,以前在郡主府裡都是可以自由玩耍的,還能時不時地得到鳳羽珩愛的抱抱,自從到了月寒宮,自從它越長越大,就只能住在籠子裡,哪怕它心裡清楚自己真的不喜歡吃人肉,還是不會有人相信。
鳳羽珩看著這老虎的眼神兒,幾乎能猜到它在想些什麼,於是伸出手去往它碩大的頭上摸了幾下,小聲說︰“小白乖,知道你受委屈了,我帶你離開這裡,很快就能看到那個很漂亮的雲妃娘娘,就有人陪你玩耍了。”
小白一哆嗦,雲妃娘娘啊?她玩耍的方式可是有些特別呢!呵呵,居然要它給她當坐騎,真是虧那女人想得出來。不過再想想,算了,當坐騎也比整天關在這裡強,悶都要悶出病來。
於是認命地點了點頭,隨後就覺得眼一花,連虎帶籠子就來到了一個奇怪的空間,耳邊又響起鳳羽珩的聲音︰“且在這裡待一會兒,晚些時候咱們一起出宮。”
順利地把小白放入空間,鳳羽珩立即動身返回翡翠殿。回到殿前時,但見七皇子玄天華正站在大殿之外,負手而立,面上掩不住的憂色。
她快步上前,主動開口道︰“七哥,怎麼在這裡站著?外頭很冷的。”
玄天華看了她一眼,很是直接地說︰“給元貴妃調理身子,虧你想得出這主意來。你可知蠱術無孔不入?你可知這其中的危險?”
她點頭,老實道︰“我都明白,但這個事兒不能再拖下去了,父皇如果一直這樣,危險的就不只是我一個。我心意已定,七哥不必再勸。”她話說得堅決,也代表了堅決的心意,甚至情緒裡有一絲厭煩在。好好的一個皇帝被禍害成這樣,一旦讓她查明真相,那些參與之人,她發誓,一個都不讓他們好過。
“好,我不勸。”玄天華點頭,再不就此事多說半句,卻又告訴她︰“剛剛冥兒跟父皇提過讓子睿今晚一起出宮的事,可惜,父皇不允。”
“我想到了。”鳳羽珩亦嘆了口氣,無奈地說︰“既然不允,那就只好再留一個晚上,明晚我會想辦法把子睿接出宮,造成子睿失蹤的假象。到時候,還請七哥配合向父皇請願尋找子睿,並給老八扣上一頂守不住宮院安危的帽子。”
玄天華一怔,下意識地問了句︰“你能把子睿藏得絕對安全?任何人都找不到?”
鳳羽珩點頭,“能。”
他便沒再多問,只道︰“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
再回到宮宴現場,卻又覺得氣氛有些不大對勁。八皇子玄天墨的目光再度往鳳羽珩所在的這一桌投過來,依然落在想容那處。想容有些不安,畢竟這些明目張膽的注視,她縱是再愚鈍也有所察覺了,更何況玄天歌還說了句︰“他老看著想容幹什麼?”
想容下意識地就往鳳羽珩身邊挪了挪,小手冰涼,面色發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上,讓她幾乎透不過氣來。下意識地就往玄天華那處看去,對方也剛好望向她這處,四目相撞,想容的心情更急迫了。她小聲跟鳳羽珩說︰“我想跟七殿下說說話,二姐姐,我該怎麼把他叫出去?”
鳳羽珩瞭解想容的心情,小女孩在覺察到危險時,第一時間想要尋求的保護就是來自心上人的。只可惜“晚了。”
她只來得及說出這句,就聽歌停舞止,對面坐在太子之位的玄天墨已經起了身,沖著天武帝道︰“父皇,今日大年,兒臣有一事相求,還望父皇成全。”
“哦?”天武帝又來了精神,“墨兒有何事相求?說吧!不論何事,父皇一概應允。”
當天武帝說出“一概應允”這四個字時,想容突地一哆嗦,面色更白了幾分。她總覺得八皇子所求之事八成是與她有關,可對方是皇子,又有皇帝在背後撐腰,一旦提出那個她最不想聽到的話題,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