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廢話嗎?”有人性子本就急,再加上氣成這樣,當下便道︰“沒有這麼多錢財拿什麼丟?”
“既然這樣,諸位大人,回去把你們的帳本都帶過來,本官自會審理。”許竟源臉一板,唇角微微揚起一絲冷笑來。
“你要我們帳本作甚?”人們發懵,“我們丟的是財錢,金銀珠寶還有銀票,跟帳本有什麼關系?”
“對啊!我們經營的可是正經的買賣。”
人們你一句我一句,都不理解許竟源為何提到帳本。好不容易等這些人稍微消停一會兒了,許竟源這才沖著一個咋唬最歡的官員道︰“趙大人,據本官所知,你們家裡經營的不過就是兩家布莊,還算不上是京城上流的布莊產業,布莊開的地點也是在京城東北邊,那裡住著的可不過就是中層百姓,兩家布莊一年能賺多少銀子?你一個正四品官員的俸祿又有多少?怕是十年也賺不回來你丟了的那些吧?而你的布莊也不過只開了三年而已!本官就是想問問,你丟的那些銀子,是從哪兒來的?”
“這”趙大人啞口無言。從哪兒來的?反正不是從正道來的,帳本也不是沒有不能給人看的,誰家做生意不是兩個帳本,一本光明,一本黑暗。可是他、以及在場所有來告狀的人們終於明白過來一個事實︰這許竟源是七皇子的人啊!他既然有心往帳冊上查,怎麼可能一點蛛絲馬跡查不出來?而一旦查出問題,那就必須追查錢財來源。他去年還幫著牽線賣出一個六品的小官兒,這種事兒能曝光麼?
一瞬間,官員們都沒了精神頭兒,一個個打了退堂鼓。甚至已經有人打起了哈哈,表示自己回去再追查追查,許是家中夫人給換了地方,那麼多銀財也不可能被人一下都搬空了呀!
還有人說︰“許是送到錢莊的銀票是被家裡人支出去用了,他得回家好好問問。”
沒幾句話,之前還叫囂著的那些個官員一個個的全都找藉口離開,公堂之上,就只剩下那些富商還留在那裡。
這些富商也不傻,官員們有灰色收入會影響官途,可他們不怕啊,他們是純經商的,家裡說有多少錢財那都是官府管不著的。於是有人就說了︰“那許大人總得管管我們這些人的被盜案吧?咱們可不食朝廷俸祿!”
許竟源點頭,“恩,你們的是得好好查查,行,回去等著吧,待本官查明之後自會通知與你們。”三兩句就給打發走了,直到那些富商們回到了家裡也沒合計過味兒來。
許竟源卻是冷哼一聲,心中暗罵那些富商也是個沒腦子的。不過商戶而已,大順士農工商,商可是排在最末位的。他對付些許官員或許還要費些周折,打發幾個商人那可是太容易了。等著吧,這案子至少得查個一年兩年,著急你們就天天來,陪著就是。
訊息傳到郡主府時,忘川就生了疑,小心地跟鳳羽珩問了句︰“聽說那些大人們丟了全部家當,小姐,是您做的嗎?”
鳳羽珩吃著點心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搖頭不承認,“不是不是,你看我每天都跟你們在一起,哪有出去過?”
忘川抽了抽嘴角︰“晚上您可一向都是自己一個人睡的。”
“就算我晚上出去,至少也能被班走發現啊!”鳳羽珩據理力爭,死不承認。
黃泉正在後頭站著她推鞦韆,聽了這樣的辯駁覺得自己再不說點什麼實在也是憋不住了,然後就說了句︰“可是奴婢今天早上進屋幫小姐疊被子的時候,發現床鋪是涼的。小姐您根本一夜都沒睡過。”
鳳羽珩撫額,“要不要這麼仔細?”你們是想考公務員是怎麼著?審案都會了。
“攤上這麼個主子,不仔細能行麼?”空間裡突然飄來班走的聲音,然後就見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幾人面前。
鳳羽珩指著班走這一身說︰“晚上的時候黑色的確不錯,但是大白天的,就實在太顯眼了。”
班走沒理她,只悶悶地問了句︰“你說不是你做的?那敢問主子,地下庫房裡多出來的那些東西,是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