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珩失笑︰“哪有你說得那麼嚴重,咱們也不必刻意去躲,左右也要回大營了,這幾日你們就準備一下,咱們盡快動身。”
兩個丫頭點點頭,忘川又道︰“之前夫人一直想到蕭州去陪少爺,現在姚神醫回來了,想必姚人也不會再想著去蕭州。到是少爺那邊,休沐也總有個頭兒,再京中最多再留不到二十日,就還得送回蕭州去。”
鳳羽珩微皺了眉,從京城到蕭州雖不是很遠,卻也要走上幾日,雖然有高手護著,但每次子睿來來回回她都十分擔心,這次也不例外。可這又是沒辦法的事,那孩子要上學,總不能一直待在京裡,想了想,便道︰“到時看能不能脫開身,我親自送他一趟吧,正好也想拜會下葉山長。”
鳳家的車隊終於行回府門前,卻不料,府門前被許多人圍堵住,有百姓,也有官兵。
鳳羽珩下意識就皺起了眉,心頭煩躁騰升而起。鳳府就沒一日安生的時候,老太太剛剛落葬,這還沒等進府門的,怎麼又有事兒找上來了?
她有心不管,可自己坐的車馬畢竟已經停到了這裡,如果轉身就走實在也是有失她一國郡主的風範,不由得在心底暗嘆一聲下了馬車,抬步就往人群裡走。
雖然都還穿著孝衣,但人們還是一眼就把鳳羽珩給認了出來,並主動自覺地給她讓了一條路。以至於鳳瑾元都還被人們堵在包圍圈裡,鳳羽珩卻最一點阻礙都沒有地就穿了過去。
當她站上府門前四級高的臺階上,這才轉了身往那人群裡看,等在這邊的官兵最先上前,沖著她齊齊下跪,大聲道︰“屬下叩見郡主。”
鳳羽珩的心緒不是很好,鳳家的事已經讓她十分厭煩了,此刻看到兵官再來,似乎想到了些什麼,於是開口問道︰“可是來緝拿鳳大學士歸案的?”
為首一人抬頭看她,道︰“回郡主,正是。”
這一句話可把鳳瑾元給聽糊塗了,緝拿他歸案?歸什麼案?憑什麼要緝拿他?
他面上怒氣頓現,指著鳳羽珩道︰“你胡扯什麼?”隨即又質問那些官兵︰“你們好大的膽子!本官究竟犯了什麼案子?”
那為首的官兵不卑不亢,面對鳳弄瑾元的質問平靜地道︰“鳳大人忘了嗎?當初郡主把您從大牢裡接出來,只是為了給鳳家老太太奔喪,如今老太太已經落葬,鳳大人那沒結的案子自然得到官府去給結了。”
鳳瑾元大怒︰“哪裡還有沒結的案子?本官已經將這鳳府地契親自送到許竟源的手裡,經他備案的字據都還在,你們莫要信口雌黃!”
那官兵就不明白了,“鳳大人,您還地契是還地契,跟結不結案可是兩回事。咱們許大人給您立的可不是少張地契的案,而是欺君。”
欺君二字一出,鳳瑾元就覺得好像有一盆涼水從頭灌到腳,心都涼了半截兒。他突然意識到的確是自己想錯了,地契雖還,可轉欺君之罪卻沒人能有那個膽子給他免了,除非皇上主動說不追究。但就憑天武帝那個脾氣,怎麼可能不追究?他騙的可是章遠啊!
這麼一想,鳳瑾元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點點自信又被瞬間擊垮,他晃了幾晃,要靠程君曼的攙扶才能站得住。
府門前圍了好多人,盡是京中百姓,個個對著他指指點點,臉上毫不掩飾地露出嘲諷之情。
鳳瑾元這張老臉掛不住了,他轉頭向程君曼投去求助的目光,就想讓他這位正妻給想想辦法說說情,這時,卻聽鳳羽珩突然開了口,聲音中帶著些疲憊地道︰“這件事情本郡主自會進宮去跟父皇求情,老太太頭七還沒過,你們且先回去吧。跟許大人說一聲,就說這事兒本郡主管了。”
許竟源本就是鳳羽珩這邊的人,京城衙門鳳羽珩說得很算,一聽她說這事兒管了,官兵們便再不多說,又給她行了禮,從地上起了來,看都沒看鳳瑾元,轉身就走。
鳳瑾元有些納悶,怎的這個一向都是與他做對的二女兒突然發了善心,也能給他平事兒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沒有被官兵帶走這總歸是一件好事。鳳瑾元微微地鬆了口氣,正準備說點什麼,這時,就聽人群裡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鳳大人,你的罪有郡主幫您槓了,那是不是也把咱們之間的帳給算一算?”<a ." target="_<a>)